她一解放就站了起来,准备出牢房,刚走到门槛时,后面的谢朗却道:“我走了,他会把你怎样?”
她顿了顿,“不会怎么样,只多是难过一阵子,我已不是第一次让他难过了。”扯出个无奈的笑容,“你之于他,无关痛痒。”说罢,出了牢房。
谢朗看着她的倩影,默默跟着她出去。
她把谢朗护送出宫后,便独自呆在苻坚的寝殿,无关痛痒地绣着那个荷包。当把一个“文玉”字刚刚绣完最后一横时,心中也划了一道横。人呐,就是这样,不得不去做很多事,只要一横心罢了。
她把青儿为她多次拔下的白发捆成一团,塞到荷包里,算得上是白首结发吧。
按照原计划,苻坚大概要去一个多月,可是时间到了还是迟迟未归。这是了不得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其他外族心有异数,可能就危险了。
高层都开始担心起来,怕这样前朝的事再次发生,现今太子还太小,京师只有些弱兵,要是外族揭竿而起那可怎么办?
本来朝中之事不该由女子过问,但如今苻坚只有一子,又尚幼,宫中无皇后,唯一得宠的就是她了。
她虽有些哭笑不得,为何总是临难之时都找她呢?高层猜疑的无疑是对的,但要避免此时发生缓冲之际,只得有人顶着。朝廷上下,谁能顶?当初有王猛,如今王猛去世,还有谁?
蓦然发现,苻坚的朝臣中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不禁的,她同情起苻坚来,一个国,当没了信任的人,全要靠自己,确实太累了。难怪打仗也要亲自出马。
她叹了口气,她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还在想怎么避免外族揭竿而起。事情却已经发生了。鲜卑族首领从北方而下,派三万大兵想一举攻下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