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马昱的意思,是想让桓温回来继承大统的,偏偏桓温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司马昱平时身体甚好,为何就快要死了?于是就会想到定是朝中官员给他下的套,诱他进宫对他不利。
她想到那日他接到的密函,想来,定是司马昱催促桓温赶紧来建康,自己时日不多,拖不得吧。
不禁好笑起来,这司马昱算是画蛇添足了。
虽然知道桓温最后失败了,却不想,原来桓温是犯了这种不该犯得错,丢失了不该失去的机会。
在她来建康第六日,司马昱在弥留之际立了太子,世子昌明在病榻前立了太子。
不到三日,司马昱驾崩。太子即位。
这几日,谢安忙坏了,几乎伏案不出,整个谢府就她与谢安两个主子,下人不好打扰,但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她没法,只好深夜端了些滋补的汤药敲开谢安书房的门。
“谁?”里头传来一丝疲倦的声音。
“敏敏。”
里头沉默良久,“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见谢安手中提着毛笔迟迟不肯下笔。她试探问道,“不知安石有何烦心事?”
谢安注视她良久,叹息道,“最近皇室真把我们搞得焦头烂额。先是先皇下诏让桓温摄政,好不容易摆平,让先皇改为‘依诸葛武侯、王导丞相故例辅政’,可是皇太后非要下旨诏令桓温依周公居摄政例,内辅幼主,外安国政。与先皇先前诏书如出一辙。”
他眉头锁得很紧,似乎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