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七脸色苍白。
裴九更是僵硬不已,便是眼眸也僵硬地看着白芷,白芷则以红彤彤的脸庞懊恼地看着他。皆是还未打过鸣的小公鸡,不懂,也只有谅解了。闹的笑话,也只能憋着心里笑,免得伤及自尊。
白芷从军医营帐里出来,是一身药童男装,她眉宇清秀,骨瓷剔透的凝脂肤,像极了一个漂亮过分的美男子。第一个看她男装的是裴九,他当场痴愣了好一会儿。
“你若穿男装逛青楼,我想她们恐怕愿意倒贴钱让你陪她们一晚。便是男嫖客,也会对你心怀不轨。”
白芷自信地笑,“这是自然。”
“你哪来的自信?”
白芷但笑不语。以前她假冒士兵混入军营,同一队的士兵各个用饿狼眼看她,对她动手动脚。幸而她及时投靠慕屠苏,虽挨了一顿臭骂,但慕屠苏那晚居然留她在他营帐内睡了。即使,第二天便派人把她遣送回去……男装比女装轻松,不用提着裙子走路,步伐也相对于大一些。只是白芷发觉裴九一直在古里古怪地看她。白芷不解,问他,“你这是作甚?”
“你们女子甚是奇特,竟会无故失血,还是做男子好。”裴九由衷地表达“还是做男子”好。
“可不?男子可有三妻四妾,女子只能服侍一夫;男子可在外花天酒地,女子只能在家绣花。”
“瞧你满口的怨气。”
白芷撇嘴,“自然,我怨气冲天。为何男子不可一夫一妻,为何男子花天酒地名为人之常情,女子在外露脸便是淫、贱不堪?”白芷说这些话,纯属无心之过。前世,她饱读经书,对于如此制度不甚认同,但作为一地千金,只得如寻常千金,逆来顺受。她本就是叛逆的性子。束缚于礼教,白渊再到慕屠苏。她根本做不了自己。重生这一会,她故意不再读书,反而舞刀弄枪。她不再矜持有礼,反而随心所欲。虽然有着刻意,但比前世活的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