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月应承,先与他一步走进纳兰府。她一回到琼楼,前雨便走来忙伺候着,“夫人,可要沐浴更衣?”
“嗯。”简单应了一声。
前雨打来水,倒入浴盆里,摆放好干净的浴袍挂在屏风之上,为她脱去衣衫。冬日泡澡泡澡确实是一件甚是享受的事。一股暖流贯穿全身,蒸腾地包围全身,烘得全身沸腾。周围氤氲着热气,略有些迷离苍穹了。
“夫人,我去拿搓澡巾。”屏风后的前雨禀告一番。
明月轻声“嗯”了一声,并未睁开眼。
半晌,门轻轻“吱噶”开了,轻声轻步的。明月想,该是前雨回来了。也未多想,继续闭着眼,享受被热水含住的那股暖意。
耳边隐隐约约听见稀稀疏疏的脱衣声?明月半瞌着眼,竟瞅到容若已然站在她面前,在褪衣。明月怔了一怔,耳根子跟着红了起来。虽已是夫妻,该看得也都看过了,但脸皮这下却薄了起来,只是瞪着眼看着容若褪衣进了澡盆里,与她共浴。
“冬郎。”她略有局促地唤了一声。
容若却没应,直接拦着她的腰,往怀里带。
正文 还展旧时忆
明月被容若突然的蛮力一带,带入他□的怀里,温热的肌肤相触,带水的触感更是让每一根汗毛竖起,她的心几乎要蹦跳出胸腔,发出沉重的抨击声。
“冬郎!”她头抵在他胸口之上,想问他要干什么,可话到嘴边,竟还是换成了他的名。浑身□地坐在澡盆里,身子紧贴着,不得不让明月有一丝遐想,毕竟两人已是夫妻,想做什么也无顾虑。
容若轻声“嗯”了一声,箍在她腰间的力度大了些,头压在她颈脖之间,微瞌着眼,“阿玛方才告诉我一件事。”
明月眨巴眼,“什么事?”
“十二月末便是殿试了,叫我好生努力考取功名。”他似有些疲惫道。
明月顿了一顿,“冬郎怎么想的?”虽她自是知晓他无意为官,去科举考试,也是为了考察自己的学识到底如何,与名利毫无瓜葛。
“不想去,只是无法回绝。”他轻叹一声,又把她揉进自己一分,“我甚是矛盾,矛盾得不能自已了。”
明月轻轻抚着他光洁的裸背,“冬郎可是矛盾自己作为一名纳兰家的长子,定要有出息?可偏偏自己心地平和,不想涉及到那复杂的官场上,只想种田逍遥的日子?”
容若轻笑:“知我者,爱妻。”
“那便听天由命吧。”明月无奈苦笑,“为自己心中所想追求一次,倘若失败了,就屈服家族安排,好好干一场。”
容若僵了一僵,放开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明月目光坚毅道:“这次殿试,你装病。殿试三年一次,在这三年中,足够你去体会许多。”
他翕动着嘴唇像去说些什么,明月却再道:“如果天命难违……有什么意外,让你返回官场,你就努力去实现阿玛所希翼的。我自是知晓冬郎追求完美,只要决定做什么事,总不会轻易放弃的。”
容若一直凝视着她,半句话也未回应,只是手突然抬起,大拇指与食指捏着她的下颔,抬起她的,浅笑,“瞧你出的馊主意。”
明月一怔,却被突然放大的俊脸逼近,他道:“即使知道是馊主意,我却想挣扎一番。”含糊说着,嘴唇便覆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缠绵着。
前雨拿来搓澡巾方一踏入房内,便听见屏风后边稀稀疏疏的水声,若隐若现的娇喘……前雨连忙退了一步,红着脸转身离去。新婚燕尔,果是情到浓时,方恨休哇!
一室旖旎,春光无限好。
新婚第四日,是他们难得惬意休息之日。不过明月遵循觉罗夫人的教诲,督促容若好生学习,以备殿试之需。容若算是热爱学习之人,对这一点,倒是配合得甚好。两人梳洗完毕便钻进书房研究学术比拼,像咬文嚼字,遣词造句等等,当然这些明月根本比不过容若,只能甘拜下风接受惩罚。惩罚不过是以茶代酒,喝上一口。明月觉得这惩罚太轻了,自认为自己占了便宜。偶尔容若赢得太长时间,口渴了,会假装输样,喝口茶,缓解下自己,这样便更不像是比拼了。
充其量,这哪算是在惩罚?倒有享受之意,只是多上几次茅房罢了。
食午饭时辰到了,他们都不知,当到达餐厅,餐厅上已然只等他们二人了。两人老老实实,不声不吭地坐下扒饭,明珠嚼了几口菜,慢悠悠道:“今儿读书兴致蛮高,吃饭时间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