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见明月傻愣愣看她,疑惑问:“怎么了?”
“冬郎着戎装真好看,以前都是着秀气书生长袍,还真不知着这类衣服有这般效果。”明月倒有些痴痴然,很似喜欢容若的新造型。
容若被她这么一看,也自己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这是件很普通的戎装,平时骑射都穿这个。也是,以前他的生活里哪有她,她哪有机会见到?
容若笑嘻嘻地俯身靠近,却又被她躲过去了。
“冬郎饿了吗?给你做点吃的?”明月脸上带着戏谑,似笑非笑的模样。容若不语,知她眼中含笑戏谑他的“非礼”,正身随便瞅了一眼茶几上的木匣子,一愣,“这是?”
“额娘给我的。”明月拿起木匣子,打开,拿出金约,“很漂亮的金孔雀吧。”
容若扫了一眼,微微颔首,从她手里拿来看了看,“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历代传给儿媳,佑福增喜之用。”容若笑着把金约cha在明月发髻里,“额娘很看重你,我们也不能让她失望呢。”
明月了解纳兰明珠暂且只有容若这一个儿子,因觉罗夫人管得严,即使后来纳得两个妾,也并无所出。不过听下人们传两位侍妾中的张氏已怀身孕了。子嗣薄弱的明珠自当是高兴,只是善嫉的觉罗夫人就不甚开心。
觉罗夫人今儿赠送金孔雀,想来是别有用意,而这用意自然是让想她早生贵子,拂去张氏带来的喜庆。
她抬眼望去,容若的眼神中已然带有无限的暧昧。她一闪神,就被容若打横抱起,她差点惊呼起来,只能死死拽着容若的领口,可气又可笑地将他望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他朝她眨巴眼,“得把握良辰美景。”他眼眸中已带着几分深邃,灼灼望着她。明月被他这目光望得火热,羞涩撇了头。她方想说些什么,一名小厮莽莽撞撞地跑来,“大爷,和硕恭亲王、曹寅大人求见。”一见爷正与大奶奶抱在一起朝c黄迈进,他就知他坏了好事,脸一阵红一阵白。
果然,容若见来人,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明月见此,顿感大窘,挣扎地下地,甚是不自在。
“一点规矩都没有。”容若冷下脸,把欲求不满的不快都撒在小厮身上。小厮也只能缩着身子,唯唯诺诺的样子。
明月圆场道:“和硕恭亲王?冬郎好似与我提过?”
容若这才把目光转向明月,微微点头,“也是徐老师的学生,是个为人极其和蔼的王爷。平时国子监就我们仨,久而久之我们仨就要好不得。”
明月见容若甚是夸赞这个和硕恭亲王,也不免好奇起来,“那冬郎赶紧去接见呢。”
容若颔首,拉住她,“一起去,和硕恭亲王老早就想见你了。”
“好。”明月点头。
一直僵在一旁的小厮连忙应承道:“和硕恭亲王与曹寅大人已在别院正厅等候着。”容若应了一声,拉着明月过去。
路上,明月笑道:“你脸色好似不怎么好?”
“能好吗?以后得管教一番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容若脸上稍有讪色,看似还是为方才的打扰生着闷气。明月偷笑,欲求不满确实折腾人啊。
琼楼正厅内。
常宁悠闲坐在金镶边软榻椅上,呷了口送来的茶,戏谑道:“这纳兰也真是享受,自己的新婚别院都这般精致,给客人喝的还是上好的狮峰龙井。”
曹寅跟着也啐了一口,“他本就是个讲究之人,见怪不怪。”
“是啊,所以我一直好奇,这般讲究之人,怎会破了自己的章法,提前娶妻?”常宁捋了捋袖子,漫不经心道。
曹寅倒哈哈大笑,“你又不是不知,他媳妇回广州,他那幅望眼欲穿,相思难眠的样,我们嘲笑他多次,不是挨不了面子跑广州去解相思之苦了?”
常宁点了点头,脸上似乎也多了些兴趣,“回来以后,词性大发,写了大堆相思词,把我都酸得三天没上茅房了。”
“哈哈……”
两人似乎甚是愉悦揭容若的短,聊得欢愉。常宁望天沉思,“不过其中有一句可真为匠心独运。”不禁感慨念道:“雨歇梧桐泪乍收,遣怀翻自忆从头。摘花销恨旧风流。帘影碧桃人已去,屧痕苍藓径空留。两眉何处月如钩?”
曹寅听后,也跟着一阵感慨,“可不是,那晚小雨纷纷,我们仨对饮说心事,还真是难以忘怀啊。我也真是未想过,纳兰可以喜欢一名女子到那般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