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拄着脑袋,一脸好奇盯着她看,似看不够一样,“明月,你长得真美,盈盈一笑,就如出水芙蓉一样,惊艳。”
明月一听,臊红了脸,假装嗔怪,“公子就知拿我寻开心。”
容若扑哧而笑,“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明月怒了,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甚是不满。
容若一手拄着头,一手捋了捋她的发,甚是温柔道,“犹是不曾轻一笑,问谁堪与画双蛾。一般愁绪在心窝。”他娓娓念道这么一句词,明月听得天马行空,游神八荒,温暖一笑。
“我也想像严前辈一样,为妻子画眉而欢笑,这一辈子只愿能有那么个人,为她浅画娥眉。”容若淡淡而笑,手不禁去描她的眉。
明月情之以动,唏嘘起来。呆呆望着容若,心口顿时纠结不已。她何不是想能有这么一个良人,洗净铅华,携手共度此生,画眉闲了画芙蓉。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明月撩开帘子扫了一眼,对容若道,“到府上了。”随即笑了笑,把小白鹿递给容若抱住,嘱咐道,“公子记得好生养着哦,这里面可还是有我一份呢。”
容若失笑,“别让我往歪处想哦。”
明月先是一怔,还未会意,脑子转了转,才明白她方才那番话内有乾坤,产生歧义。一下子臊了起来,嗔怪,“公子,你又拿我寻开心了。”
容若忍俊不禁。
“不过……”明月忽而也来了兴致,毫无预兆地向容若倾去,容若委实吓了一跳,连忙后仰,“明……明月。”
明月目光神炯,熠熠发光,扭捏姿态,害羞却欲要哭的模样道,“哎呀公子,你既知道我别有深意,为何还要揭穿呢?讨厌,人家是女孩子拉。”
说罢,就跳下马车,往卢府跑去。容若愣怔了许久,才明白方才明月那句意思。一时无奈又好笑,本想逗逗她,反遭调戏了。
在上台阶的明月捂着嘴偷笑。
“明月。”身后容若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明月回头望去,只见容若嘴角噙着微笑,在月光下,先得皎洁无暇。他们就傻傻凝望着彼此,相对无言,终归还是容若先道:“过了及笄,我会来求亲的。”说着捂嘴一乐,“了却你方才那话中的意愿可好?”
明月倒吸一口气,敢情方才的胜利又被容若给将了回来,甚是无奈。但容若的眼神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不似玩笑。明月心颤望了望他,最终轻轻一笑,“好。”
过了及笄,你来求亲,我就嫁。愿此生在最美的年华里,成为你的妻子。不去计较爱不爱,只去过问,应不应该?
应该,因为爱你,所以应该。因为应该,所以嫁你。她豁达地不去计较他此时爱不爱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b汗,罗嗦了点,亲们先忍着,所谓患难见真情,得有点灾难才能在婚后相亲相爱嘛。
放心哈,不虐,只是后面会让亲感到女主腹黑了点,容若痴情了点,阎罗坏了点,常宁杯具了点。
其实结婚也快了(+﹏+)~狂晕,就两万字左右~~额容若之番外
(一)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许多人皆道,他是十足幸福的人。他拥有高贵的满族血统,父为吏部尚书兼大学士,母为阿济格的掌上明珠。门楣颇高,在京城中皆是趋之谄媚,高攀的对象。他亦知,他算得上什么都有的人,不为富贵折腰,不为贫困自贱,可心底总有一股叛逃之意,想摆脱家族枷锁,任自由浪迹天涯。
他从小对汉学有着偏执的爱好。父亲有间书房,里面摆放各式各样的书籍,应接不暇。他父亲是旗人中特奇之人,父亲不爱读书,却爱收藏书。他想那么多书,搁浅着多可惜啊,就每当天明之时,躲在父亲的书房看书,有时甚至废寝忘食。
凡是旗人都爱舞刀弄枪,尤其是像他这样的贵族,学习骑射比学习读书更为重要。他小时候身子弱,为了不丢家族的颜面,他疯狂地学习骑射,身上伤痕累累也不消停,总是要待达到自己的标准才会歇息一会儿。后来他成了满京骑射最棒的孩子。以前他骑射完总是呆在蔓藤椅上与表妹谈天论地,算是消遣一种。
表妹是姑姑的唯一女儿,姑父病逝后,姑姑就从蒙古来投靠他们家,那时表妹七岁,他年长她两岁又余。表妹与他聊得颇为投缘,他喜欢汉学,表妹便陪他。记得以前他为了挪多点时间学汉学,偷偷跑父亲房间看书,被表妹撞见了,不想表妹答应他帮他看风。他那次一看便是深夜三更,长蹲着的腿都麻得不行,他艰难扶着墙走出房门,却瞧见表妹缩着身子蜷在墙角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