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一下说不上话,一旁少女倒cha话,“也不期然,公子既然来此,必定是慕名而来。即使几日后回苏州,也方可在这几日交流交流。”
这女子倒有些伶牙俐齿,长得漂亮又知性,难怪容若有情于她。明月不禁望了下容若,见容若目光深邃,含笑对着那名女子道:“也只有表妹你能说。”
少女对容若吐吐舌头,显得倒有几分俏皮。明月心里阴郁,在她面前表恩爱?虽然有几分醋意,但她表现的却大方得体,“既然姑娘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少女笑道:“别姑娘不姑娘,我叫冰月。”
倒好,竟然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看来,从起名开始他们就注定要纠葛在一起。明月随即一笑,“冰月。”
容若这时却来了句,“式微兄还真是自然熟,倒直接叫唤起名儿来了。”
听他语气,倒是有些讽刺她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难不成容若把她当成“假想情敌”?有些无可奈何,只好岔开话题,“不知其他六位人在何处?”
容若脸色也多了几分从容,“今儿是花灯节,应该都去大街赏花灯了。”
“咦?这时辰不是还早吗?这么快就走了?”
冰月答:“貌似说在入夜之前,有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抛绣球,都争着去看了。”
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活动。明月笑了笑。可在一旁的前雨倒乐了:“抛绣球?哇,那不是很有意思很热闹?”
冰月见人来了兴趣,“我也想去,可惜……”她眼巴巴望向容若,只见容若面不改色,“那些地方龙蛇混杂,少去为妙。”
冰月不说话,只得自个低着头,用脚搓了搓地面,表现出自己的闷闷不乐。
明月抿嘴看着眼前这两,容若只是关心她罢了,然而这年少的情愫似梦非梦的,确实难捉摸。她转头对着前雨道:“我们去看看吧。”说完,对容若与冰月点点头,欲转身之时道:“我家书童爱热闹,我带他去看看。”说罢对前雨使个眼色,两人就走出去了。
冰月望眼欲穿般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扁扁嘴,有些难过的样子。容若看在眼里,一脸无奈,叹息一声,对明月的背影喊道:“式微兄,我们一起。”
冰月一听,对着容若露出个大大微笑,挽着容若的手,跟过去。
明月僵立着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两人,嘴角露个冷笑,他还是舍不得冰月难过。可他却不知,此时的她,好难过。
刚出诗社,是傍晚时分,天渐渐入夜,有些昏昏暗暗的。可他们还未行至中央大街时,已经是万家灯火,把整条街照得通亮。其实天色还是可以看见五指的,这么心急张灯结彩,看来百姓们甚是喜欢这个节日,迫不及待了。明月环视一下问:“这抛绣球在哪呢?”
容若也耸肩,“不知,也只是听说。”
四人没有目的地走,兜兜转转,终于人开始骚动,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从这架势看,确实是有戏看了。容若望去,笑:“看,这不就知道了吗?”
“呵呵。”明月笑道:“有些事情,旁观者纷纷念叨,当局者也就跟着入了局。”这就是群众的力量。
四人不疾不徐地走近一所宅子。宅子上设有一个大擂台,上面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名妙龄女子。人渐渐密集起来,甚是有些拥挤,推推搡搡,挤得甚是不舒服。容若护着一旁的冰月,还嗔怪,“看吧。”
冰月无辜起来。明月不再去看,而是把注意力望向擂台。只见擂台上的男子上前几步,拱手道:“欢迎各位来临,本人颜照,京城人士,是个热爱儒士的商人。今儿是小女十三岁生日,正值花灯节,有幸看见五湖四海的各方儒士,不胜感激。”擂台上的男子撇头看向身后的女子,女子会意走了上来,对台下欠了欠身。颜照再次大声道:“此次特举行抛绣球,只希望上天为小女赐一缘。”
此话一说,台下的人就摩拳擦掌,开始准备了。台上那名妙龄女子长得确实水灵得很。让人垂涎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颜照此时却眼神狡黠起来,“得了绣球还得吟诗或者作词才算定下。”
他这么一说,原本蠢蠢欲动的一些人,都耷拉下肩,有些索然无趣了。明月看着台上的颜照,心中有些赞叹。本来这个抛绣球选亲是个极其迂腐的活动,来的人参杂,得了绣球的指不定是些市井小民,或者是些地痞流氓。然而这颜照加了句要自个吟诗作词,却效果大大不同了。能吟诗作词的无非两种人,读书人和官宦子弟。读书人懂礼节并且可以用科举一举成名。这颜照是商人,有钱能抬他的未来女婿。要是是官宦子弟,那就更好了。在古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要是高攀上了“士”,那就锦上添花了。权财兼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