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伯在住院部哪个房间?”尤然忽然说了一句,语气平淡无波澜,眼神也不看她,似乎不像是对南南说。南南冷笑,“尤少爷本事那么大,查一下就搞定了。”
她刚说完,又看了看沈浅,随即又扯出一抹微笑,像是礼貌又像是别有深意,“沈小姐命真好,找了个这么全能的老公,以后有的是享受。”
沈浅听她这意思很有歧义,这是暗自讽刺她还是拐着弯的夸尤然本事大?沈浅搞不懂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不愿去搭理她。拉着尤然往下走。尤然也顺着她,跟着一起走。
“我真搞不懂,我以前会跟这样阴阳怪气的女孩成朋友?”沈浅不禁抱怨起来,她觉得南南的一个眼神都有问题,她从里到外都是有问题的。
“我也搞不懂,以前她只是比较内向,自从你离开以后,她就这么古里古怪了,于伯伯当初还带她去看过心里医生,查到她有忧郁症,调节了半年,就让去法国学服装设计。我以为她好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又变回来了。”尤然不禁蹙了蹙眉。沈浅语气叵测地说:“她是从我离开以后变成这样的?”
“是啊,我上次带你去她那儿,我发现她对你的态度跟以前大不相同,也不知是时间的改变还是另有隐情。”
沈浅耸耸肩,她哪里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要说于天阳,那真是让沈浅见识到了生老病死的沧桑。记得前一阵子于天阳看起来生龙活虎,如今头上已是稀疏的头发,配上一张苍白到不能再苍白的脸。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无神。
胡女士为他削了个苹果,送到他嘴边,“天阳,吃点吧。”
于天阳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他说:“你这又是何必,你对我这么好,明明知道我不会领你的情。”
胡女士扯着嘴皮,勉强一笑,“你还恨我当初使计算计你,让你娶我?在你莫名其妙要离婚之前,就派侦探去监视你,知道你跟那个女人好上了,然后来一出捉奸在c黄?”
于天阳闭上眼睛,很无力地说:“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胡女士冷哼,扔下那只苹果,“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只有那个女人。她有我半分的去对你吗?她一个打击就逃跑了,我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还跟你在一起。怪只怪我不够狠,要是我去告发你,你现在已经死在监狱里了。”
“你去告吧,你这句话说了十多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于天阳显然没有多大的激情与胡女士多交谈,显然这样的超级举不胜举,重复很多次了。
胡女士似乎也习惯了于天阳的冷漠,重新拾起苹果,送到他嘴边,强势地要他吃掉。于天阳没辙,接过苹果,细细地又慢慢地咬了一口。
沈浅觉得这对夫妻真有意思,不禁小声地跟尤然说:“真是奇怪,明明在一起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尤然淡淡地笑了笑,“我想这就是应证一句‘爱上一个人,明明不开心也要在一起’。就像我妈,跟爸爸在一起那么不开心也不离婚,还是要在一起。”
沈浅吐吐舌头,“这多累啊?要是我情愿不在一起。爱情本来是让人幸福的,又不是钻牛角尖的。”
尤然刮了下她的鼻子,“这话我爱听。”
尤然带沈浅进了病房。胡女士看到沈浅,浑身僵硬起来,她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们……”
尤然礼貌点点头,“来看于伯伯,听说于伯伯马上要手术了。”
于天阳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他看了看沈浅,眼里柔和一片,“沈小姐今儿看起来红光满面,想必有什么好事吧?”
沈浅寻思着怎么回答,尤然倒帮她回答了,“浅浅怀孕了,来医院做个检查。”
“我就说嘛,你这小子怎么会想到来看我。”于天阳哈哈大笑,与刚才那虚弱的模样明显成反比。尤然也只是一味的浅笑。沈浅不知尤然到底有何用意,告诉于天阳她怀孕干嘛?
出了医院,沈浅就把心头疑问问了出来,尤然思索了片刻,给沈浅下了个总结,“只是想多一个人知道而已。”尤然忽而牵着沈浅的手说:“那么多人知道以后,谁也不敢要你这个孕妇了。突然觉得杂毛很聪明,懂得先下手为强,早知如此,直接强了你算了。”
沈浅睨了她一眼,眼睛眯成一条fèng,学着尤然平时惯有的狐狸样,“那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浅浅,我是沈浅,我会一纸告上法院,告你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