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爸告诉他,想得到这样的男人不容易,但一旦得到了,他就不会给你机会甩掉他。这种男人招惹不起,除非,是愿意与他过一辈子。
她曾经戏谑他性|欲不发达,不养个女人玩玩,他只是低垂着眼睑,不咸不淡地说:“我喜欢男人。所以养了一堆男人玩。”
她信了。然而,眼前这位女人脖子上的吻痕,证明了什么?
童向晚被这高挑女人尖锐的目光看毛了,有些不适地缩缩脖子,拢了下外套。厉莫言这才把目光瞟向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石向北说:“帮我送下童小姐。”
童向晚一愣,眼中带有受伤。他就想这么打发她走了?她真是被他玩转在手的玩物。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也许是对厉莫言有愧疚之情,她一反常态默默跟着石向北离开。
划清界限也好,她还可以按照自己原来的轨道前行。
石向北把童向晚和杜爱心送到了西街的一栋小别墅。童向晚站在门口竟不知进退。石向北见童向晚这模样,一边往口袋里掏钥匙,一边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嫂子,虽然这房子没滨江那边的大,但这可是莫言哥的宝地,一般人不知道。”
杜爱心白了他一眼,“废话真多,开门。”
石向北把门开了,笑脸盈盈地对童向晚说:“嫂子,您先进。”他如一张变脸,一瞬间立即拉长了脸,瞄着杜爱心看了一通,“茅坑里出来的?嘴那么臭。”
杜爱心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捧在手心里宝儿,这小子是不想活了,竟然如此出言不逊?杜爱心立即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大口。
“啊!!疯女人。”
童向晚不理会两人的闹腾,自个先进了屋,从她进屋的那刻,她已惊的目瞪口呆。无论从别墅的外形,还是内在结构,竟与曾经的家那么相似。大到结构小到家具摆设,几乎一模一样。她顿觉血液倒流,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惆怅。那个家,他居然记得这么多,每一寸都记得。
“向晚。呜呜。”杜爱心哭着鼻子跑了过来,抱着手臂来告状,“那个臭男人一定属狗的,你看你看。”杜爱心把手臂呈现在童向晚面前,手臂上赫然出现一个碗大的牙印,要的不深,但杜爱心皮肤本身就娇嫩,已经青紫了。
童向晚还来不及感慨一句,石向北也屁颠颠地跑过来,挽起手腕状告杜爱心的恶行。
“嫂子,你看你看,我也是受害者。”
石向北的手臂可真是被人差不多快咬下一块ròu来,牙印深不说,咬人者虎牙多,牙印上还尚有一粒粒淤血,让人目不忍视。
童向晚无奈地叹口气,“我给你上点药吧。”
石向北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干我们这行,枕戈寝甲,习惯了。”
杜爱心见fèngcha针,补上一句,“怎么还没死啊?”
“你又吃|屎了?”
“你……”
童向晚对他们的争吵除了无奈就是无奈,这比火星撞地球还要惨烈许多。他俩的情况在在她的记忆里,似乎除了最后一次的诀别,她很少与厉莫言吵闹过,即使最初他的咄咄逼人,她总能咬咬牙闷不作声忍过去。后来在一起了,厉莫言对她好的没话说,如获至宝般爱护她。童向晚有一颗凉薄的心,她从小看遍冷暖,以致麻木不仁。之于厉莫言的爱,当初她能舍能弃,仅仅只有愧疚。
而今,她愿意做他的女人,是出于赎罪,还是想再次体验那段对于她而言很幸福的时光?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既来之则安之,是她一贯的处事作风。
她放任杜爱心和石向北在吵架,自个上了楼。这是一套两层小别墅,楼上的布局与当初那个家的布局有所不同,楼梯口链接有一条五米的长廊吧台,上面摆设着各色烈性洋酒和红酒,后面房间并联交错,门与门之间成斜线。她随意打开一间房,扑鼻而来一股小清香。原来里面弥漫着一股清幽的淡淡古龙香水味。这个味道她很熟悉,早晨她就是窝在带有这股香气的怀里,温暖而湿润。
这一定是他的房间吧。
她走了进去。
有人说,一个人的卧室隐射一个人的性格。卧室是私密空间,身心疲惫后的港湾。即使在随意的男人,总会有自己特色的卧室。她一直以为,像厉莫言那种烈性男人,首选的颜色应该是棕红色,酒红次之。他的卧室应该多姿多色,大胆绚丽的色彩,富有层次的花纹,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可乍一看,眼前一片的白,让她有些失语。他的卧室很单调,也很简陋。一张铺着白色c黄单的c黄,贴墙衣柜,柜门是左右拉拽式,与周遭的白色融为一体。便是落地窗的窗帘也是素雅白色。整个房间素净的很,独独c黄的对面挂着一个圆钟,圆钟的整体造型借鉴了鸟巢的部分,将时针和分针禁锢在铁笼里,永远相依,像一对天荒地老的情人,表框的颜色是如血的红,与素净的白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似乎是这整个死寂的卧室成为一道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