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车窗又是一阵猛敲。辛夏暖瞬间回了神,拉下车窗玻璃,望向外面的值班军人。
“辛小姐,你怎么了?”
辛夏暖连忙微笑摇头,“没事,刚才在想事。”她忽然又想确定刚才所见是不是眼花了,随即问了问,“张哥,刚才进去的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她说“没见过”的时候,脸不禁红了起来,这真是张开说假话。
“陆司令的独子啊,听说从美国刚回来,也不知在外国干了什么,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车也那么炫。”
“哦,谢谢。”辛夏暖已经浑身发凉,有些魂不守舍地关上车窗,开进小区里。
她刚把车放好,准备进屋的时候,从外面遛狗回来的一中年女人,她烫着时尚的褐色卷发,身着蓝底小碎花宽松长裙,脚踩橘红色休闲拖鞋,手里牵着遛狗链,那遛狗链那头绑着一只一掌而握的小型吉娃娃,她慵懒地在后叫囔,“暖暖。”
辛夏暖收起车钥匙,转身唤了一声,“妈。”
辛母蹲下身子,把吉娃娃抱进怀里,上下打量辛夏暖要死不活的颓废样,“难怪廖修不要你,你一个大姑娘家,就不知道打扮一下吗?”
辛夏暖佯装委屈地嘟囔着,“上次我化妆了,你说我像个鸡。”
辛母一口气倒了回去,狠狠剜了她一眼,“你那什么打扮?抹得跟个猴屁股似的,你要是过马路,人家一定停车。”
“为什么?”
“把你这张猴屁股样的脸,看成红灯呗。”
辛夏暖一脸委屈,她当时不是抹得特妖艳,是她化了很久,擦了又化,化了又擦,脸来回折腾,蹂躏出来的自然红。
辛母把吉娃娃塞到辛夏暖怀里,自个先上前开了门。辛夏暖的爸爸是个军长,一般早上八点出去,晚上九点回来。以前辛母是在部队里搞艺术,会跳各种舞蹈,听说还是台前一枝花。后来生了辛夏暖以后,回家带孩子,相夫教子。待辛夏暖大了些,辛母就想让辛夏暖去学舞蹈,芭蕾、民族各种学,结果表明,辛夏暖没有继承辛母的艺术细胞,学了七八年的舞蹈,只获过寥寥无几的奖,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辛夏暖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辛母也以此,打消了辛夏暖的艺术之路。
辛母把桌上的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人坐在餐桌旁,招呼辛夏暖过来坐。辛夏暖过去以后,辛母说:“暖暖,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廖修不要你了,妈给你找个?”
这是辛母第n次说这事。当初辛夏暖还有廖修的时候,辛母是说,“你跟廖修不合适,他家是开公司的,很多理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希望找个能为事业有帮助的媳妇,我们希望找个门当户对的。”
那时,辛夏暖懒得理会,只觉得没那个必要。
如今,辛母有了台阶下,不说白不说。辛母说这事的时候,辛夏暖正有收夹虾子吃,她一边剥虾子一边应着,“你看上谁家的儿子了?”
“姜参谋的儿子,就是小时候常常抄你作业的那个。”
辛夏暖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个小子,皮肤有点黑,笑起来露出虎牙的男孩。不过……以她对辛母的了解,辛母是个十分注重外表的人,怎么会选那个黑小子呢?
辛夏暖露出狐疑地目光,好似在质疑印象中的黑小子,辛母摆了摆手,“姜新博今年刚转正,在检察院做检察官,不错的。”
果然是姜新博。辛夏暖不禁脸一黑,正逢此时微波炉“叮”了一声,她连忙站起来说:“我去拿菜。”
辛母在背后囔囔,“暖暖,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现在都26了,再不选,就是别人挑你了。”辛母生辛夏暖的时候是20岁,社会再怎么变化,总不能推迟这么晚吧?
辛夏暖端好菜,又回去盛饭,拿好饭便坐下来开始吃了。辛母见辛夏暖这幅无所谓地态度,懊恼起来,“你还是喜欢陆子昂是吧?”
辛夏暖顿了顿,筷子含在嘴里,筷子上面还有夹住的米饭。她愣了下,继续吃了起来,“妈,我要是还是喜欢子昂哥,我也不会找廖修啊。”
辛母也端起米饭扒了几口,“他回来了。”
“嗯,看见了。”辛夏暖心不在焉地说。
辛母一愣,把饭碗放回桌子,“你们碰面说话了?”
“没呢,只有我看见他而已。他变化好大。”在辛夏暖的印象中,陆子昂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总会把衣服穿的很拖沓,爱穿t恤,把袖子捋到肩膀上,爱嚼口香糖,而且常常逼着她吃,说能瘦脸,嫌弃她脸胖。他总是吊儿郎当,作业总是她帮他写。他明明比她高两年级,她哪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