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极了,算不得有多久没合过眼了, 修长的身子窝的难受,他调整了几番姿势, 便放弃了,腿脚因为他的动作而发麻,渐渐没了什么知觉, 他也终于坠入了梦境。

梦中的气氛依然凝重, 徐胥野按着额角,不明白为什么在梦中他也得不了片刻的安歇。

觥筹交错,管弦声丝丝入耳,舞女翩翩,腰肢纤软, 碧荷田田,是场宴会。

徐胥野沉眸,手指压在小腹,熟悉的痛楚蔓延在小腹。

这种疼,实在是熟悉的很。

像是拿着千万根针刺着,不停歇的,一根紧接下一针,针头刺进血肉里,好一通搅和,撕扯着脆弱的嫩肉。

当初,他为了护住云雾顷而挨下的那淬了毒药的一刀,搅在腹部的疼,就是这样,一摸一样。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手指迅速从衣摆下探进,肚脐上两寸之地,包裹着厚厚的绑带。

手指用力,按了两下,血便迅速流了出来,果然,伤口并不会痊愈。

他咬紧牙关,挨过疼痛,大脑迅速思考。

基本上可以断定,梦中的他就是受了羌族的毒。

可是,为什么他会带着这样重的伤坐在宴席上?

心口有个念头一直在叫嚣,催促着他不要将疼痛外露,也促使着他用余光一下又一下的去看高座上的女人。

余光一扫,徐胥野完全怔住。

那个女人眉眼清丽无双,唇色姝艳,一颦一笑,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