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营之后,再难相见,他带军北上,她要留在此地待产。

“嗯,明日拔营,”徐胥野应了一声,眼睛却不曾挪开云雾初半分。

云雾初从他腿上下去,“那便更要沐浴一番,洗去过往挫磨,前路漫漫,明日,王爷就不再是王爷了。”

是叛军首领,是造反谋逆的大不敬者,还是未来的新帝。

在徐胥野会打赢这场战事的问题上,云雾初从未有过怀疑。

就算是输了,沦为阶下囚又如何,总有她陪他。

徐胥野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紧了,他脸色有些苍白,而后,郑而重之的颔首。

热气蒸腾,木桶就放在这间卧房,水汽弥漫,人影都瞧不清楚。

徐胥野褪尽衣衫,曲起长腿迈进木桶,热水蔓上肌肤,耳间听到动静,有人出去,将门闭上了,耳根一阵清净。

这好几月的征战之苦,肌肉都发着紧,好一会儿,才堪堪放松下来,一旦放松,身上的酸痛就突破防线袭击他的神经。他蹙眉不吭声,听到脚步声,他本以为是昭成,道:“我自己洗就好,你去伺候雾初,她午膳没吃多少,明日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高扬台找那个姓宋的厨子,他要是不肯来,你就绑了他。”

云雾初一怔,这人在这种事上执拗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