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被将士踩的稀烂, 雪覆上泥又化成水,再结成冰。

一清一玄两身影,衣摆翻飞, 银光闪过, 一阵铿锵,剑尖相对, 两人手臂都麻了一瞬。

徐胥野微一挑眉,足尖轻点, 已经跃身到了何行时背后,弯刀如月,何行时来不及躲闪其锋芒, 眼前一花, 一时污雪之间绽开几多如梅血花。

何行时手间一道细痕,正缓缓的流着血。

“你今日,怒火颇盛。”何行时用衣袍胡乱的擦了擦手,伤痕甚浅。

徐胥野没回声,将弯刀随手丢给旁观的将士, 冷声吩咐,“过会儿将那群战俘带到我面前,我亲自审。”

战俘是前日俘来的,因为粮草大队来,众人们还没有腾出手去收拾这群战俘,将军一说要亲自审,大家面上都带了几分凝重。

徐胥野行事向来随心,惯常懒得动弹,战场上以一敌百,战场下各种放权,这等审战俘的小事他从不会沾手,这也就说明,一旦他插手,事态就变得严重了。

他转而对何行时勾了勾手,嘴角寒气还没消散,牵扯出来的笑有些勉强,“有个忙,你不得不忙了。”

谈论军事的营帐烧着一盆炭火,炭火滚出些烟尘,甫一进去,两个人都是被激的连连咳嗽。

喉咙发干发涩,呛的人鼻子都发酸。

徐胥野干笑了几声,解释道:“军中银霜碳不多了,雾初有孕,惧冷,得省着用。”

何行时嗤了一声,“我昨日探勘军资的时候,可还有一大车的银霜炭,你何至于抠成这样子,这处营帐是你除了睡觉来的最多的,要呛也是呛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