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能让阿姐不开心的,便就只有那一件事。

不用云雾初开口问,阿顷已经絮絮叨叨,拉着云雾初的手将关于宋孟俞的事交代了个清楚。

期间,这位将要做舅舅的小少年伺候的那叫一个细致,又是捏腿,又是揉肩,甚至还询问自家阿姐要不要嗑瓜子,听戏嘛,嗑瓜子愉悦身心。

他心里并没有将这当回事,也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宋孟俞那姑娘,他见过,不及阿姐十分之一。

若不是驻军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样的女人,是根本没机会碰到徐胥野一分一毫的。

更可况,以他男人的眼光来看,姐夫若动了心,那可就不单单是被猪油蒙了心的问题,而是猪油流进了脑袋里。

于是,从云雾顷嘴里,她听到了更为真切的版本:

“宋孟俞仗着送来解药救姐夫于危难之中这件事,一直逗留在军中,姐夫说了好几次,送她回荆州,都被她拒绝了。她甚至还大言不惭,以王爷救命恩人身份自居,讨要了军中诸多便利,但其实,这毒就是她师父一手研制的。”

“姐夫希望她能研制出解药,便也纵容了她几分。她还以自己一身医术为托辞,每每靠换药亲近姐夫……总是一副洒脱女好豪杰的模样,但其实背地里总是缠着姐夫黏黏糊糊的,军中那些傻大个,眼神也不好使,竟然还以为她与姐夫……”云雾顷边说边看着云雾初的脸色,到关键字眼,立即刹车。

纵然是刹车了,但后面的话,云雾初也猜了个大半。

无外乎是,以为这俩人要终成眷属,以为她才是“正宫娘娘”,以为她能越过自己这个王妃去。

云雾初不由的冷笑一声,算上上辈子,她再不济,再不得徐胥成雨露,再无子嗣,依然是正宫第一人,那些妃子们闹得再厉害,也从没有越过她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