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胥野低头,悄悄的对着马耳朵道:“走吧,我们一起再接她一次。”

破阵是幼年教导他骑马射箭的张太傅所赠,跟了他好多年,枪林剑雨中一路陪着他厮杀,他受了多少伤,破尘就受了多少伤,马儿年老,老伤难愈,他本打定主意回汴梁后就好生养着它,不再骑它,但今日不一样。

他想将自己原原本本的交给她,将自己彻彻底底展现在她面前,他珍视的部下、战友,他最爱的马儿,包括他的身体,在今日,都通通供她赏阅。

锣鼓喧天,红绸飘飞,迎亲队吹吹打打引得沿街众人驻足。

他唇线绷得紧紧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身上的大红喜服罩住整个身子,无数人在叫他新郎官,直到现在,他才算彻底有了迎娶云雾初的实感。

那么好的雾初,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他想,一定是前半生他过的太苦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给了他这场喜事,给了他泼天的喜悦。

他自生下来,从未如此开心过。

云丞相的府邸越来越近,他原本心跳难以自持,但等真到了门前,反倒平静沉稳起来。

亲自上前去敲了门,本以为面对的该是婆子们故意使坏的奚落,谁知道,门轻而易举的开了,他刚迈进门槛胸膛就被人大力撞上。

酒气熏天,撞到他胸膛的人八抓鱼般的抱住他,酒嗝一个接一个,哭哭啼啼,“别跟我抢阿姐,别跟我抢阿姐。你别进门,别进门!”

徐胥野手臂青筋凸起,单手就将人扛到肩上,那人挣扎不休,徐胥野另一只手就直接对着他扭动的屁股来了两下,吹锣打鼓声音不停,谁也没有听到徐胥野半威胁半警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