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胥野不语,只是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他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很真。真到了骨子缝里。

这几日他沉溺于旧事,像溺水之人,氧气被夺去,在窒息的边缘徘徊,跪在母亲坟前一幕幕的旧事重提,恍若无尽的悲伤又席卷而来。

但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悲伤如潮水退去,露出他被浸泡过的身体,重获新生一般,只想抱抱这缕意外照进他黑暗世界的阳光。

若不遇光,在黑暗中尚且可以踽踽独行,但遇了光,稍微阴暗一点的角落,就会受不了,就会发疯的去想念阳光在身边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暖心,暖身。

徐胥野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手指去抚摸她的脖颈,手下细腻的肌肤和来自于她的温度从指尖顺着胳膊往上钻,直到心脏。

她伸手去搂他的脖子,点着脚尖,主动去回应他的吻,轻轻浅浅啄他的唇,“五行山太高了,我本想爬上去尽尽孝心的。”

徐胥野用额头抵上她的,心里虽软的一塌糊涂,但还是生出些疑惑,“说起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昭成、任成都不知晓他的行踪,云雾初又怎么会出现在五行山,他垂下漆黑的眼眸,语调降了三分,“我娘亲,生我的亲娘,葬在这里。今日是她的生辰,我来祭拜。”

他不打算隐瞒她,先前不说,只是怕她接受不了,抑或是嫌弃,但今日,她都来了这里。

他心尖微动,有了全部倾诉的冲动。

他憋了太久了,心中的刺一寸寸深入,不肯叫人得知,只能更深,他知道这样不妙,不妥。

但这之前,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来动这根刺。

云雾初迟滞了下,她努力组织着言语,“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解释,硬着头皮扯理由,不由得放轻了声音,“爹爹说与我听的。”

徐胥野应了一声,云凌深得先帝青眼,先帝那些秘史大概都不会瞒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