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点了点头,手上动作不停,依然慢条斯理的帮他扇着风,“这种情形,也该紧张。毕竟是来下聘的。”

这句话并不能宽慰徐胥野,他吞咽口水,“难道天底下的男子下聘日都会这般,又不是第一日见云丞相了。”

在徐胥野这仅活的二十多年光阴里,这般惶惶紧张是从未有过的。

任成道:“还要见云夫人。”

徐胥野手心又出了汗,他还是蹭到了任成身上,面露哀愁,“都说是丑媳妇见公婆才如此,本王总不能算丑女婿,不知为何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托着自己那张脸凑近任成,“你帮我瞧瞧,可有不妥?”

他突然的挨近,让任成一惊,及时向后仰身才不至于碰到他高挺的鼻子,沉吟半晌,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鼻子上,有些灰。”

徐胥野哀嚎一声,修长手指触上鼻尖猛蹭一番,鼻头霎时就发了红,这灰,该是趴在房顶上蹭到的。

就这么跟着自己的小舅子走了一路,他长叹一声,姐夫颜面何在!

任成敛目,“王爷只要跟丞相说好青楼之事,事出有因,圣旨又还算数,何怕丞相不肯嫁女。”

徐胥野哭丧着脸,“我也知症结在此,只要解开该是无虞,但心里犯怵。我幼年接触的长辈待我疏远,从不亲厚,久而久之,便不知晓与长辈如何相处才算得当。”

“那日在朝堂上,岳丈怕是又动了不小的气。”

徐胥野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中的色彩淡了些,“毕竟是初见雾初母亲,我心里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