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略一琢磨,“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一位名唤孙戎乘的秀才,前几日,就你病着的那几天,太傅和云丞相一并举荐了他,皇帝直接让他进翰林院做了编修。翰林院编修啊,正七品,这还没科举呢,直接就塞进来一个编修,可真是祖坟冒了青烟,得了这两位的青眼。”
恭亲王咂舌,“不过也是,云丞相入朝为官那么久,何曾举荐过谁?他一开口,皇帝总得给几分薄面,这秀才自己也争气,在皇上面前对答如流,策论上成,皇上给他开了这个小后门,倒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徐胥野听得耳朵直疼,“嘶”了一声,磨着后槽牙,推搡着恭亲王,“走走走!别提这人,一边子去。”
孙戎乘这个人可真是阴魂不散,走哪儿都能听到人谈论他。
他撇嘴,挺直腰,居高临下的瞧着恭亲王,“你就给我添堵吧。”
言毕,他率先迈步,离了这朱红漆的大柱子。
恭亲王一个人在原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
徐胥野在一众武官当中穿插过去,他微微斜过身子去偷看大殿最前端站着的云凌,云凌官至丞相,周围围着一圈人阿谀奉承,但他目不斜视躲了那些人的攀附,嘴角抿紧,手里的朝笏也直直的立着,看这神情,有些不安。
徐胥野是了解自己这位岳丈的,脾气看似随和,实则不易接近,一身文人的儒雅气,却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上了武人的坏脾气,心里是很有主意的。喜怒不轻易表露,但今日却将一副紧张不安貌端在脸上,看起来心里揣着的事着实重要。
皇帝徐胥成还未到,云凌目光就不离龙椅,徐胥野猜来猜去,觉得也只有“退婚”这一件事,能让云丞相这般难耐。
既然如此,他便是不能再顺水推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