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汴梁的八卦心思都集中在了两处,一处日日仍喧闹,云丞相府邸照旧人来人往,达官显赫时常拜访。
而另一处,门厅寂寥,清冷许多,雍亲王府这几日少有人外出。
军医一直留宿在府上未走,徐胥野的高烧断断续续,既是心病,便无药物可医治,只能靠单纯的湿帕子为他擦拭来降温。
他这一病,悄无声息的,除了雍亲王府亲近伺候的,谁也不知。
昭成身上还沾着外面的暑气,他擦干了头上的汗,探到徐胥野耳边轻声道:“王爷,您再不醒来,云小姐就要嫁人了。”
“要嫁的那人,叫孙戎乘,没什么家底,但着实上进,朝堂上也有人提携,好多人都说和云小姐也是相配的。”
“孙秀才很不错,仪表堂堂,云丞相都属意他,这几日都说合婚庚贴都交换了。您啊,还要睡下去吗?再睡下去,云小姐就是别人的啦!”
“您要是舍不得,就睁开眼去把云小姐抢过来,让那个孙秀才白日做梦。”
“王爷,王爷,云小姐兴许就等着您呢。”
床上的男人因为高烧嘴唇泛白,唇上发干,俊秀的苍白面容,了无声息,眉头紧皱着,不曾舒展。
昭成叹气,泄气的转身。
军医说,有这一遭,或许不是坏事,王爷也许可以破了心魔,但看这模样,又从何破除心魔。
他鼻子一酸,眼泪就砸了下来,匆忙往外走,“踏踏”的脚步声起,又声止。
待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搭在床榻上的修长手指微微动了动,白皙的指尖颤动着,而后,整个手都在努力的蜷缩着,想要去握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