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初手指一顿,原来真有人用那草包没涵养的夸奖而到处吹嘘的,如今他后宫那几位,都是潜邸的旧人,左右不过十人,而这十人因着那草包当时还是不打眼的王爷的缘故,多是原先伺候他的婢女。

而太后怕自己的儿子沉溺美貌,单选了些相貌平平的女子。

她心里觉得可笑,面上却仍然真挚:“圣上都说了,那就是万里挑一了。唉,要是说眼睛生的好看的,咱王爷定然也是排得上号的,天生桃花眸,只是定定的盯着,便觉得深情款款。只可惜……”

王术吾好奇的很,“只可惜什么?”

经她这一说,一桌五人,四个人的目光齐齐都望向那“可惜”的桃花眸,而桃花眸的主人却将美丽的瞳眯起,一一报以锋利如刀的视线逼的得那三个男人,慌乱垂头,再不敢对视。

偏那个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对着他的眸,不躲不闪,不偏不倚回上最透亮的波光。

她杏眸的光静静、柔柔的,直往人心窝子里悄无声息的闯,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般的扎根发芽。

她说,“只可惜,王爷不擅文墨,虽不至词不达意,但终究文采欠缺。”

四目相对,她笑意更浓,“所以,今日瞧着不如王公子你眼睛黑亮。”

一声细微的动作从徐胥野手间发出,他摊开手,看见已成碎末的花生,喉结攒动,目光幽幽,“本王自然是比不上的。”

他越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越是想要说出一句认同的淡然附和,就越是叫云雾初闻见他清淡话语间的浓烈异味。

云雾初觉得,今日她该是小胜了他一场。

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安生起来。

不知道他舍不舍得,反正她已经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