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初敛目,盯了好一会儿,涂了艳丽口脂的唇一扬,笑着对他说,“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让开些,我婢女扶我下去就好。”
余光之间,清楚的看到了徐胥野面色的一僵,云雾初眼里的笑意也就深了一分。
他嗓音如流水潺潺,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说得对,若非情急之下,是连碰都不该碰一下的。”
情急之下,便指那次落水和宫内甬道的唇齿相接。
云雾初颔首,示意他错开些位置,好让她的婢女上前来。
燕泥搀扶着云雾初缓缓下了马车,云雾初环顾四周,见已有三辆马车早早停留在此处,手指摸上了脖颈处的红宝石项圈,笑道:“看来王爷还真要代我父亲,替她女儿相看相看这汴梁好男儿啊。”
她进了戏园,往二楼略一张望,再开口带了几分讥诮,“还真是您那晚在宫中说的那几位公子”,她“嘶”了一声,像是努力的想要回忆,“那一身红的,是陈将军家的幺子陈富;那一身绿的,是王御使家的嫡子王术吾
;还有那一身黄的,是忠勇侯的嫡次子徐广?”
徐胥野似笑非笑,桃花眼眼尾下垂着,黑睫毛落至眼睑,多了几分含混不明的情绪,“你倒记得清楚。爷只说过一次,记得这么仔细。”
话里还带着笑,但往细里挖,瞧他微微抿着的唇线,透了些莫名其妙的酸意。
云雾初眉梢一挑,“您都说了是汴梁拔尖的公子,雾初正值嫁龄,自是格外上心。”
“不过,倒是您,可真舍得。“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她说完这句话,便率先提着裙摆施施然上了楼,她嘴巴不休,终于提到了他的伤口,“家弟冲动,雾初代他给王爷道歉了。”
他今日明明以玉冠束头,却还留些发丝在鬓角,多半是为了遮挡些淤青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