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他说,“只一物,便可窥探他的心意,你腕上的那个镯子,他既然给了你,说明你便是特殊的。”

“春花小宴,他纵容了你的小把戏,将事情揽过来,不是你手段高明,是他不愿意你被怪罪。”

云雾初不是没想到这些,但她又始终不敢过分揣度徐胥野的心意,若揣测的多了,给了自己太多希望,只怕后来跌下云端,会遍体鳞伤。

何行时接了一片梨花花瓣,那花瓣极小,他捏在指尖,只微微用力,便破了些,他苦笑一声,“他身边总是带着个梨花帕子,不知道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汴梁最为清高的春日白梨花,也真是巧了,他最爱梨花。那种喜爱,堪称痴迷。”

云雾初当时已经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梨花帕子,梨花帕子,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有个短暂的印象,她那年随父亲参加宫宴,父亲被先帝叫走议事,她生性好动,便甩了跟着的侍婢,独自在宫苑晃悠。曾见过一男孩,满手血迹,她便拿着手上绢帕替他擦了血。

她当时实在年幼,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不大住,虽印象模糊,但也真实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乾清宫外,他问:“小雾初,你年少时,我们见过,你可还记得?”

又想起,这辈子,茶馆那次,他问:“你可还记得,我们先前见过的?”

两世,他都问了一样的问题,原来竟是这样的缘故。

她喉咙一哽,眼前的梨花似落雨翩然的景彻底模糊起来,她努力将眼泪憋回去,不想在旁人面前流露丝毫的脆弱。

何行时沉静的眼眸自是没放她的感情变化,“那就是我猜对了。”

他淡声道:“如今这个时候,他有了心上人,真是好事一桩,兴许,以后他为了你也会保全自身。”他神情慢慢严肃开来,“若你想嫁给他,那便逼他,死死的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