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蚂蚁被他逗恼了,丢了糕点碎屑,一溜烟儿跑了,昭成自觉无趣,拍了怕袍子上的土,又用手抠了抠那个蚂蚁洞,神神秘秘的低声说:“我跟你说啊,我觉得吧,咱们要有女主子了。”
任成一惯的不吭声,做最好的倾听者,听他喋喋不休的絮叨,忽然视线一暗,余光里多了个高大影子。
任成不动声色,微微向后退了退,悄悄抱拳行了个礼。
昭成抠了半天,见是个空的洞穴,兴致更盛,他非得看看这蚂蚁洞挖了多深,他话不停歇,“但我想不通,王爷这样的人,竟也会喜欢女人。他比女人还美,什么女人配的上他。但是,瞧见了那位,我才觉得,王爷这名声恐怕是配不上人家。”
“任成哥你不好奇,我说的是谁吗?算了,你不好奇我也憋不住了,我悄悄告诉你啊,云丞相家……”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屁股上就被人踹了一脚,力气不大,也不疼,却让他硬生生的刹了闸。
他欲哭无泪,惨兮兮的转身,见来人修长匀称的长腿还没有收回,他扑通一声,膝盖落了地,“王爷,您不是在屋里找盒子呢?”
他用眼神谴责任成,王爷过来了也不叫他。
任成近乎幸灾乐祸的耸耸肩,事不关己,他只想高高挂起。
徐胥野抱着肩膀,月下他的发丝仿佛都发着光,白日里高高束起的发已经放下,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的裹着他修长的身子,他斜斜地勾了一边嘴角,手心里还躺着云雾初的破镯子。
昭成无声询问任成,“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徐胥野一只手把住他的肩膀,用了劲,就要往屋里拖,“从你说 ‘梨花’这个词开始我就在了,你给爷进来,好好说道说道是王府要有女主人了,还是爷该把你聘出去了。”
徐胥野身子委在床榻上,他手撑在后面支着身子,宽大的寝衣朝一侧倾斜,露出他左边横凸的锁骨以及锁骨上的一点小红痣,他半垂着眼,声音染上了夜色,变得又沉又低,“昭成,把那个箱子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