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初朝他迈了一步,“王爷,你……”她抿了抿唇,心中的情谊就要破口而出,“不单单是你救过我,我才这般待你啊。”

徐胥野握紧了手心的碎镯,他伸长手臂,挡了她还要上前的脚步,“云雾初,你父亲是当朝宰相,文官中的翘楚,而我是手握南护军军权的武将,文武勾结,是大忌。你今日这般为我说好话,若被人传出,丞相家的独女对雍勤王维护有加,你父亲不好做,我也是。”

云雾初堪堪止步,他说得她早就想过了,她与他过分亲善,自然是会产生些影响,她早在重生后就细细分析过了。

她上辈子与太后做了五年的婆媳,自然是很懂得太后的心思。太后此人在深宫之中待久了,自然也就染上了深宫女人患得患失、生性多疑的毛病。

皇帝刚登基,朝中各方势力都在暗自分起阵营,他们母子无强大外戚在朝为官,实在是举步维艰,因而太后急需拉拢云凌这般不偏不倚,并未参与党派争斗的官员来为他们母子效力。

太后分得清何为轻重缓急,自然是不会因为丞相之女的所作所为而疏离丞相。

就算是心里存了嫌恶,那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但是,太后不会对云凌如何,却可以对徐胥野表现不满。

她早该想到的,太后对这个养子,是一点情面也不顾的。

云雾初眼眸暗淡下来,上辈子徐胥野与太后之间的你来我往,她并不知晓。但是雍勤王的一贬再贬,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来说,几个月之后,徐胥野就又会被派遣剿灭山匪,并在剿匪过程中,因不听皇令,擅自出兵而遭受弹劾,从而失了南护军的兵权。

听说前几日雍勤王就被宣召进宫,她猜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徐胥野不愿在此时与她来往,她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与她来往过多,太后的疑心病就会越来越严重,太后会怀疑他故意接近自己,来求与丞相合作谋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