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撅起,很是流氓气地将口的茶尽然吐了出去,花花绿绿的地毯之上晕出一片深色,这是个极其失礼与突然的举动。

以至于谁都没反应过来,却将视线黏在他身上。

他唤着身边小厮的名字,“昭成”

“这什么茶苦成这样,给爷都换了。”

转而,又实在不客气的对那位夫人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要多喝一点啊。昭成,守着这位夫人,喝完三壶,不喝完不准走。”

他说完就闲散的依着靠椅,支着额头用手指一圈圈揉着,侧目,对着云雾初说:“皇后娘娘,臣喝醉了,这儿可以散了吗?臣想自己待会儿。”

这话说的,很是主随客便,很是不客气,很是没有顾及,但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敢反驳大家都默默受了。

云雾初当然应了,她是巴不得这里早点散了。

她离开时,又回头瞧了一眼,诧异的发现,他也在看她。

她心里一紧,匆忙转身,眼睛一闪,似是窥见他嘴角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那笑意似真又假,以至于到现在,云雾初也不敢确定。

只是,徐胥野当真是,很喜欢这般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处理事情,他总是最傲慢的、懒散的、不在乎任何人的、甚至于不在乎自己。

云雾初在宜安堂门前停下,燕泥在轻轻唤她,她眨眨眼睛,有一刻甚至觉得,上辈子,他是为了她才故意行此之事,但她绝对是不敢再想下去的。

再想下去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