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泥在旁边瞧着新奇,“姑娘之前总是嫌弃这枣泥酥有些甜,今个儿看着倒是合胃口。”

云雾初又拿了一块就要往燕泥嘴里塞,她道:“不若燕泥自己尝尝。”

燕泥躲闪不及,一边嚼一边道:“姑娘从昨个儿回来,心情就好,自然是尝什么都好了。”

云雾初也不狡辩,“你自然知道,何故打趣我。”

她看了看日头,用帕子细细的将手指擦干净,莹润的指尖沾了枣泥,似乎也沾了些香甜,云雾初突然想到,擦净自己脸颊的那个帕子,她有些懊恼,当时该讨回来,说洗净了再送回去,这样就有了缘头可以多见他。

穿堂风突然而来,帘子瞬间被吹落,日头和煦的光霎那间被尽然挡住,云雾初眼前一黑,也就只这一瞬,她脑子“嗡”的一响,眼前又是那阴黑的殿宇,她日夜高烧不止,听得人通报,“雍勤王已下葬。”

她冷不丁的瑟缩,浑身发冷,一瞬而过的画面,她却缓了好久,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钝痛慢慢泛开。

云雾初从未如此清明过,这辈子,他此时无事,不代表今后无事。与前世一般的轨道,她绝对不能再让他走下去。

她要他活下去,活下去好好看遍明月山川,旭日百海,她要护好他,最起码,她不能让他走在自己前头了。

中宫皇后,她定是不能再做,若能成为他的枕边人,不仅可了自己夙愿,还可时时处处带着前世记忆帮他谋划一些。

思及此,云雾初才慢慢平静下来,上辈子太后虽为他指婚,但终究没能成婚,雍勤王妃的位子是一直空缺的。

她心里不禁微颤,他若能喜欢自己,那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