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了,他们爷俩儿一个女儿奴、一个姐姐奴,一看就是亲生的。

阿娘说这是歪理,但他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还是很有道理的。

云雾初捂着手里的汤婆子靠在燕泥身上,阖了眼,夜色笼盖了整个天穹,路旁灯火透过车窗照进薄弱的光斑,细碎的洒在她如玉剔透的面上,琼鼻弯眉,乌睫乖顺的垂着,眼角眉梢尽是敛和。她的美,玉莹如梨花,那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侵略。

那侵略毫无声息,蚀骨侵肌,待人反应过来,早就挪不开眼。

汴梁显贵云集,贵女无尽,却无一人相貌能出其右。

比她惊艳者有之,比她玲珑者亦有之。她却偏偏在其折中,灿若春花,柔若静波。

云雾顷为自家姐姐的长相啧啧称奇,他都看了十几年,仍就能从这张美人皮上品出不一样的美。

他清了清嗓子,堪堪错开眼,道:“阿姐,你去城楼可是为了迎雍勤王?”

云雾初猛地睁开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自然的用手指去拢耳旁的碎发,反驳的话憋在喉咙处,却出不了口。

燕泥“噗嗤”一笑,“世子猜的真对。”

“那是,今个儿雍勤王班师回朝,楚王余党尽数剿灭,姑娘们话里话外都是这个人。”他又偷偷看了云雾初一眼,笑道:“阿姐也是个爱美的,自然也是好奇这雍勤王到底是何等风姿。”

“只是,这个时辰去……”看着云雾初微微瘪了眉,到嘴的话语一转,他明朗的脸上倏地挂上了很不搭的讨好奉承笑,“那说明咱阿姐不负美人儿不负卿啊。”

“又乱用,让夫子听了又要打你手板。”云雾初眉眼一凝,本来纷乱的心绪被他这一打断,倒是稍稍平稳下来。

她故作不在意,询问着:“姑娘们都说雍勤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