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的愁滋味,也只有自己噎着喉咙,嚼尽,吞咽,蓄一肚苦意。
先帝去的早,太后强势垂帘听政在朝堂之中笼络政党为自己所用,儿子懦弱唯命是听,哪怕太后这些年卸掉了对皇帝的施压,但早早养成逆来顺受性子的皇帝如何管控的住这舌枪唇战的朝堂,久而久之,就受了油嘴滑舌小人的蛊惑,既无治国大略,又耳根子软毫无自己的判断,国势衰微的迹象早已乍现。
本就不是圣明之君,硬生生的被推上高位,怯懦之姿尽显。
太后又醉心于近侍宦官苏迭远,在一场场□□中荒唐秽、淫,当初一手稳住朝政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凛然姿态早就慢慢在男人的滋养下媚态十足,那些胆略智识都在男人的手下成了一朵朵嫣红的花,绽放颤、动不止。
云雾初有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婆母,又能好受到哪里去。更不要说,她身上还关乎着云氏一族兴衰。
云氏一族代代沉浮官场,从一介布衣做到当朝丞相,这中间,无数先祖都为之使尽浑身解数,到她这里,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毁于一旦。
她这皇后做的,如坐针毡。
她抿了抿唇,朱红口脂沾染在唇瓣上,超出唇线的过于鲜艳的颜色,一下子压住了她秀美精致的五官,威严端庄的皇后气度尽显,雍容华贵。
燕泥扶住云雾初的手,尽量劝着,“娘娘甚美,在闺阁中就有清丽一绝的美名,观之后宫,自也是无人可比,若您向圣上低头,总好过如今的境地。”
她伸出长指制止了燕泥的话,她低头撇了一眼正红宫装上用金线绣的火红凤凰,挑了眉,“向他低头,那倒不若做个活寡妇,我本就瞧不上他,权当他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