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母亲,不能再想下去了,陆遇止紧握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重重地捶向墙壁。
这副脆弱的模样,他从不轻易示人,他的痛苦藏匿得很深,很深。
待得情绪稍稍平静下来,陆遇止才察觉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这个地方,他刚准备转身就走,门却突然开了。
“少爷?”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人,神色不是一般的惊讶,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您怎么过来了?”
陆遇止冷冷地站在那儿,从走廊尽头吹来的风鼓起他的外套衣摆,他用手抵住唇,“我哥……”
这个称呼实在太陌生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叫过了?一阵阵寒意从脚心蔓延到心脏,竟带着那个地方微微颤抖起来。
负责照顾陆择一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失常,只轻声道,“大少爷吃完药刚睡下。”
大脑损伤,他时常要靠药物来抑制疼痛,而那药几乎无一不带着让人深眠的成分,从出事那天起,陆家就没有陆择一这个人了,“大少爷”这三个字,是陆遇止唯一能给他的体面。
“好好照顾他。”
“是。”妇人恭敬地送他出去。
然而,那个原本应该在c黄上熟睡的人,此刻却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里,他双手抱着头,脸上都是泪,交错着斑驳的指痕,“求求你,不要杀我!啊!疼!求求你!”他犹自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可惜,隔音极好的房间,没有人会闻声赶来救他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