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药碗被慕容煜扫到地上,碎成一片片。
夏侯义不气不恼,蹲下身,把碎片一片片捡起来放到巾帕里。心想,怪不得药神医说,怀孕的人脾气更坏,说得可真对。
然后就听慕容煜被先前的话刺激的大吼起来:“你才几岁,你是我什么人,用得着你来说教?”
明知不该生气,可他还是难受极了。
夏侯义突然站起身,抬起头与慕容煜愤怒的目光对上,嘴角牵起一个苦笑,指了指自己心口:“慕容侠士,我这里不是无坚不摧,我也是会伤心的。”他低下头,下了决心,“药神医说之后他会每日来一次,严小侠每日也都会过来送水,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说与他听。有些事,我没有说话的资格,是我自以为是了。”
夏侯义拿着满是碎瓷片的巾帕,抱拳对慕容煜道:“慕容侠士,就此别过,望自珍重。”
他当初急急忙忙出发没带任何东西来,走时也没什么东西可带走。
夏侯义走前对愣怔的慕容煜笑了笑,与当年初遇时灿若暖阳的笑容有些不同,不知不觉竟有了细微的无法修补的裂痕。
慕容煜望着夏侯义决绝离去的背后,抓着衣衫,紧握双拳。
他想要拦住夏侯义,不知为何,非常想夏侯义留下来陪他。
可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夏侯义留下来,他不再是当初顶天立地的慕容煜,不再是当初可以保护夏侯义的大哥,他成了一个令人不齿的江湖恶徒。
而他明知不该怪责夏侯义,却还是将所有气都撒在对方身上。
当门合上的那一刻,他意识到夏侯义真的打算走了,真的不要他这个义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