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暗中抹把汗,“对的对的,明后天我就写出来。”
这顿饭给他吃得心力交瘁,幸好饭后没什么安排,大家各自散去。
卢薇去了亲戚家,钟蕾则去了孟婉月的家。
欧俊朗叫来他的司机,带着陈锋与孟晓舟去酒店。
路上陈锋与同坐后排的孟晓舟简单聊了聊,陈锋才知道这人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同为留学海归,孟晓舟可比欧俊朗这个藤校之耻靠谱多了。
人家是正经哈校商学院毕业,全额奖学金得主,回国之前在海外就有不少风云事迹,这次回来更是应国内巨头级企业的邀请,直接空降为高管。
当然孟晓舟并没有用炫耀的语气讲这些,只是和陈锋闲聊时,简单的说了说自己毕业的学校,这次回来要去哪里上班,别的内容都是欧俊朗帮他补全了。
等回酒店,陈锋正摸出本子打算写曲谱,欧俊朗来敲门了。
“师父,你先前说的那公司的事,是认真的吧?”
陈锋让他进来,“对啊。”
“那咱们到底要做个什么公司呢?我这边有现成的,不然我转让一半股份给你?”
陈锋摇头,“不好,你公司的情况我知道,别说一半股份了,十分之一我都买不起。”
“你可以先技术入股算一部分,咱俩合股开,然后不够的钱先欠着,慢慢还。”
欧俊朗考虑得很认真。
陈锋又想了想,一想到企业经营什么的细节,就有些烦躁。
他沉吟片刻说道:“可我只想写歌,也只会写歌。合作公司只是个由头,但我真正的目的吧,是很看好你,想给你写歌。”
欧俊朗嘴角猛抽,沉默好久才颇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师父你真这么看好我?我这么有才华吗?”
“对!”
“可你之前给我的三首歌我还没做出来呢。我……我其实没那么好啦。”
陈锋语重心长的拍欧俊朗肩膀,“不,你很棒,你的天赋超出你的想象!你可以,也必须在唱歌这件事上做出成就。等过两天咱们回了汉州,再仔细合计一下。”
他有主意了。
当下自己在这个时代最核心的资产,就是已经搬运过来的众多歌曲的版权和利润分成的权力。
以后再卖给别人的歌曲,相关的版权也要捏在自己手中。
这些东西可以以个人的身份持有,但这不是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选择。
随着资产规模的扩大,资产品类的复杂化,再以个人的身份拿捏版权已经不太恰当。
一是他管不过来,二是依靠个人的精力无法把资源的分配与增值做好,会出现无形中的资源浪费。
他现在还是个单打独斗的个体户,所以只能做卖歌这样的一锤子买卖,做不了任何额外的版权衍生开发。
他既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能力与耐性去四处和人谈生意,又不懂,谈又未必谈得过。
可只要能打造出一个成熟稳定的团队,围绕着陈锋现在卖出去的这些歌的版权,以及这次得闲又随手弄回来的十几首歌的版权好好的做开发,已经可以让公司滚起雪球来。
并且以后还要继续提高搬运的效率,产量会越来越大,在保证钟蕾和欧俊朗的艺术生涯的前提下,他肯定还是得再拿出更多次些的作品大量套现。
但他一旦开始高产,产量得比母猪还彪悍,不可能每次都亲自去卖歌,完全忙不过来。
所以要有团队,公司还是必须做,但他又没心思搞管理,所以肯定得拉人入伙,让别人来当苦力,又出力又出钱,自己则只用安心搞“创作”。
对每个创业者而言,合伙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合伙人要信得过,还要有人脉,还要有能力,最重要的是还得有钱。
欧胖子有没有能力不谈,另外三个方面都让陈锋满意。
可欧俊朗刚接收了周阿的产业,现在个人产业已经很庞大,并且还在整合中,所以他不太适合加入欧俊朗的产业。
陈锋既没有立场,又没有资本去在欧俊朗已经成熟的旗下产业中占据大头。
但陈锋过去曾与钟蕾说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可不能吃亏。
他自己是辛勤的搬运工,掌握着独家资源,让他去欧俊朗的产业里当个小股东,变成给人打工的,这既受制于人,他感情上也不乐意。
不能拿到主导权,将来也不利于他利用“未卜先知”的能力掌控全局。
陈锋也不想要欧俊朗的经纪约,那没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怎么搞好一家经纪公司。
并且他既要把欧俊朗扶上去,又不能让自己吃亏,得继续积累原始资金,所以到时候欧俊朗唱出来的所有歌曲的版权,得捏在自家公司手里。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先注册一家公司,把经营范围往大里弄,越广越好,然后让欧俊朗入股,当个不大不小的股东,再让欧胖子出钱,再让他安排人来干活。
自己拿出不可复制的资源,欧胖子这个跟着混的拿出可以复制,但自己又相对欠缺的另一部分资源,就是很完美的合作策略了。
聊走欧俊朗,自己再把思路理清,陈锋无事一身轻,美滋滋的继续写歌。
没过多久他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他捏笔的手指微微一抖。
“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才十点呢,有什么晚的。”
对面的钟蕾没好气道。
陈锋叹气,“是是,差点忘了你以前都是早上睡觉的。不过这次你也吃一堑长一智吧,孟婉月突发休克就是因为疲劳过度。”
“行啦我知道了,我会管好自己。对了这次你赔了五百多万,对吧?”
钟蕾一说起这个,陈锋就有点肉疼,他到现在都不敢看银行的扣款短信,就是想着眼不见心为净。
辛辛苦苦当搬运工,恬不知耻违背良心着抄袭,放弃节操放弃人格放弃脸皮好不容易才攒的千把万,眨眼就打了对折,谁能好受?
“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想通了,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不难过。”
钟蕾在对面笑得前仰后合,“你最后那句话别用哭腔说出来我就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