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钟蕾回到房间里,轻轻合上门。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
真奇怪,明明只是放弃一首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歌而已,为什么心里会有刺痛的感觉呢。
我为什么会觉得陈锋对我不公平呢?
我是不是病了?
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要怎么处置,当然是他的自由。
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去干涉。
其实他一开始,也曾经打算过卖给我吧,不然他没必要唱给我听。
是我自己错过了而已。
第二天,钟蕾真在房间里练了一整天。
她没去找陈锋要后面的歌词和谱子,而是只翻来覆去的唱着前半段。
前半段的确很压抑,当她的情绪代入得越深,内心世界受到的冲击就越强烈,情感下潜得就越底层。
她演唱的感觉也越来越好。
一些隐藏在表层之下更深层次的情绪,被她这个歌者层层发掘出来,恰如正在被不断剥开的洋葱。
傍晚,陈锋下班回来,本想上楼问钟蕾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但正好听到她在练歌。
她似乎用了与众不同的唱腔,那既空灵且沧桑的嗓音反复回荡,仿佛有余音绕梁之感。
她演奏吉他的水平也比陈锋强了不只一个档次,器材怕是强了n个档次。
美妙的歌声和节奏韵味十足的吉他声交混在一起,压迫感十足,如浪潮般冲击着他的脑海,像是个魔鬼拿着小刀轻轻的刮蹭他的骨膜。
出现了,在梦境世界里时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的那般感觉。
陈锋听得浑身过电,直冒鸡皮疙瘩。
这也太恐怖了!
这就是天赋吗!
这真是我唱过的《乏味》?
同一首歌,基本一致的音调,换个人来唱,效果差别这么大?
到底是我太弱,还是钟蕾太强?
之前他还特别不理解,明明是能传唱千年的名曲,怎么在卢薇那边竟得不到很好的评价。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就像降龙十八掌这样的绝世武功,乔峰打起来能横扫天下,耶律齐却练成了个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