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狄修认认真真把篷帽洗干净,仿佛做完这件事,他才敢多想些和多洛珍有关的事。
比如她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首先她是村外的人,不知道他的经历,其次也许她不知道血瞳意味着什么,而且她还没看见他脖子上的……
想到这,赤狄修摸了摸右边颈侧,忽然慌乱起来。
不能被她看到。
赤狄修原地转了几圈,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遭遇,就觉得脖子上的印记像个病瘤,折磨着他,压得他无法呼吸。
以前崩溃的时候,他用刀划烂印记,可这个印记像挥之不去的梦魇,皮肤重新长好之后,它又重新出现,之后他只好用一条破布缠住脖子。
赤狄修用力拉紧布条,直至布条压迫脖子,使得自己呼吸都不畅,真切感觉到布条的遮掩,才稍稍心安些。
多洛珍早上醒来,在山洞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还是没看见赤狄修。
还以为他一夜没回,她就看到栓马的那颗树的低矮树梢上挂着她的篷帽,湿润白净,明显洗过,以及放在地上新挖出来还带土的土豆,和一些黑莓。
给她找了吃的,却不见人。
多洛珍没牵马,徒步走下山,往村庄去。
这里多山丘,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并不大,大部分都是简单的石屋土屋,人也悠闲,身着粗制的亚麻衣服,经常一小堆一小堆聚集闲聊。
整个小村庄的人都彼此认识,所以多洛珍一出现,他们就知道她是外面的人。
他们不排外,还算比较好客。
多洛珍新奇地逛了一圈,看到有些人对她笑得很友善,她就试图加入他们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