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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间很紧,我打算把问题留在晚上。一天的时间我竟然找到了八份比较合适的招聘信息,五点的时候,我终于分门别类地把简历做好,从楼下的邮筒里发了出去。

简历发出去,好像明天就能收到面试通知似的,人莫名地兴奋起来,走路都飘飘的。

晚饭只是熬了些粥,他们两人都没回来。公子润说不用做那家伙的饭.他没有在家吃的习惯,至于他自己可能要交接一下,估计有些同事会请客。

吃完饭,公子润还没回来,我习惯性地看英语。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发现是段姜的。寒暄了两句,段姜直入话题,“听说你考研了?”

“谁告诉你的?”我连父母都没告诉,别人更不可能。

“公子润。去年年底几个北京的同学聚会,本来说叫上你和子润的,先给他打的。他说你正在考研,要我们不要打扰你。他驻外.也没办法回来。我琢磨着现在也该考完了,就给你打个电话.什么时候出来坐坐吧?都是同学呢。”

“好啊!”我答应得很干脆.段姜和公子润的联系绝对比我多.况且如果这段时间能出轨的机会都给了他还没出轨.我们的约定也显得比较有价值一些。“叫上公子吗?”

“晤。随便吧!”段姜想了想,“叫上吧,我把我男朋友带上,气气他!”

“你还介意呢?其实,公子挺喜欢你的,送你离开的时候他特伤感。”并让我怀疑感情的唯一。

“换了你他也伤感。”段姜依然精明泼辣,“唉,现在回头看我们那个时候,觉得特傻。你说咱们女生傻吧,那些男生也不聪明。子润换来换去换什么呢?不就是换给你看的吗?直接跟你说了不就得了,非得磨磨矶矶弄四年,搭上那么多无辜的人!”

段姜说的句句在理。小说里,每个男主人公都因智慧而充满魅力。可大家似乎都忘了智慧不是天生的,那些宝贵的经验必须经过岁月的积累才能慢慢得到。二十岁一帆风顺的男生怎么可能有三四十岁的智慧和感悟呢?他们的沉稳与成熟,只能属于二十岁这个年龄——躁动着,焦急着,不安着。

放下段姜的电话,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公子润有脚步声我能听出来,这个应该是石东平的。我蹑手蹑脚,然后咚的一声,接着啪的一声,有人低声抱怨:“死插销,安得那么远,每次都让老子撞头!”

他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据说那块墙皮之所以发黑就是因为他撞的……

公子润很多私人的物品都在这里堆着,他在公司的宿舍我去过,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而这里的桌子里的一个文件夹里甚至放着四五份不同的简历:有应聘办公室工作的,有应聘销售经理的,甚至还有应聘财务工作的。我们的确学过账务会计之类的课,但他真的学得那么好吗?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套房子一直都是公子润住着,但两个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公子润天天嚷嚷着搬出去,石东平日日喊着要租出去,可一个不搬,一个不租。我悄悄问公子房租怎么办?公子一瞪眼,“我能占他的便宜?!”口气很是不屑。

我放下英语书,翻了翻桌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都是各类招聘的报纸和记下的便笺。其他的抽屉,放着书和资料,满满的,最重要的估计就是那个客户联络单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打印下来的。这是一个总单,比我在北京销售部时弄得还全,包括了全国各地的客户情况。看来他早就准备好要走了。

十点半的时候困意沉重,想起石东平的抱怨,我起身出门。客厅里黑糊糊的,石东平的房间从门缝处透出一丝亮光,那家伙一定在玩游戏,因为他们公司的网管很严。

我打开门厅的小灯,昏黄的灯光足够照亮整个门厅,拐过玄关才是石东平的房门,那点灯光不够照到他的房门。我打算过两天收拾一下这个玄关,毕竟一堆臭鞋丢在这里,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屋子,碰上锁,公子润有钥匙,而且得意洋洋地宣称石东平虽然是出租方却没有钥匙。石东平无奈地说他配过,但抠门的公子润换锁的时候特别慷慨,最后自己架不住麻烦才随他去的。

朋友做到他们这样也算是稀奇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石东平是外表彪悍,内里温柔,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是吃亏忍着非常不善于与人相争的一个人,而公子润则是外表温柔,内里很倔,甚至有些狠的一个人。石东平说,得罪他,算计他的人通常不会有好结果。

他们从幼儿园就睡隔壁床,据说尿床的时候都经常连成片。小学分开,初中聚首后,大学再次分开。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默契十足。石东平劲儿大,常常充当公子润的保镖;公子润心眼多,常常替吃了闷亏的石东平解气。高考的时候,忠实学习的石东平考上了清华,贪玩又招蜂若蝶,喜欢替女生出头的公子润进了我们那所二流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