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告诉他我认为的答案,“常沛对我有意思,所以用秀秀去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吃你的香蕉吧!”公子润丢给我一个极其蔑视的目光,“你看小说看多了吧?也就是你们女人能想出这种主意!”
说得好像这是个很下三滥的想法似的。我摇摇头,吃着他削好的苹果,桌前已经一堆果皮,我还在吃。那家伙似乎劳动上瘾,一边说话一边忙活,真是个勤快的孩子。我琢磨着以后家务活似乎也可以这样分担……
公子润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这半年,我一直怀疑常沛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对手。”他已经削掉了苹果皮,现在正在削苹果肉。我已经吃了一个香蕉、一个梨和一个苹果,实在没力量去挽救它了。“一开始我们关系挺好的,比竟起点是不一样的。公司虽然重视我,但我的背景、学历、经验都不好常沛。你走以后,秀秀开始追我的时候,常沛还问过我究竟选个,我当时已经告诉他秀秀跟我不合适。后来我听说他背后撮合,就觉得奇怪。如果是追求你的话,他没必要这么绕弯子,那是你们女人的心思,男人不会像你们那么做的。所以,我怀疑他另有企图。”
“什么企图?”
公子润摇了摇头,大家都很聪明,便聪明人未必能看破每一次博弈。我不想想常沛的坏处,因为没有他我不知道会怎么度过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半年。
车到站,喧嚣的车站一如既往,西站门口的人流汇成一条条溪水流向四面八方。公子润的朋友在劲松,地理位置很好。
他的高中同学瘦瘦的,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上身穿着一件厚厚的卫生衣,下身穿着一条大棉裤给我们开门。
公子润打头,我跟在后面。那人开门就说“靠,你让我又死一次!”
我探出脑袋(因为前面那人个子太高)打了个招呼。他同学立刻石化,哐当一声就要关门,幸好公子润已经一脚跨进门,伸手挡住。好人惨叫着,把自己锁在里屋。
公子润不紧不慢地说:“我跟你说了,要带我女朋支来的。”
呵呵,他的女朋友?感觉还不错!
里面叮当一阵乱响,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干净利索、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好像还抹了发蜡,“你好,我是石东平,公子的朋友。清华毕业,怎么称呼?”说着伸手好像是要握手的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公子润斜着伸出手来,啪的一下打飞石东平的手,说“洗手了吗?!别说你是清华的,她讨厌你们那种学校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这里几乎没有我辩解的余地,公子润已经把我领进隔壁一个小一点儿的房间。东西基本齐备,貌似以前有人住过。
公子润把东西放下,长嘘一口气,躺在床上说:“哎呀,累死了!没事,随便找地方坐吧。我以前周末就住这里。”
哦,我记得我似乎还怀疑过他住在段姜那里,真是小人之心,小人之心啊!
整个房子并不大,客厅放着一台电视、一个沙发和一张圆桌,墙边贴了几把椅子,算是全部的家当。除了沙发,其他的家具都有一层灰尘。地上凌乱地扔着一些废纸袋和碎果皮,我看了眼石东平的屋子,比我们的稍微大些。里面有一个电脑桌、一台电脑和一个衣柜,再加一张双人床,房间朝南,非常明亮。可惜被子没叠,地上横七竖八地扔着若干单只或双只但不成对的鞋子,倒是入门的地方有两双皮鞋干净整齐地摆着。从门前一过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公子润倒不客气,捏着鼻子让他收拾。石东平两手一摊,无赖地笑笑说:“你也知道我还没女朋友,等我找到女朋友之后再收拾吧!”
公子润的这间小屋朝东,一张加宽的单人床,床脚带四个轱辘,还有一张小桌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家里,我是什么都不干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谁让我干活我跟谁急!可是,在这里,连公子润都撸起袖子收拾,我总不好站在一边傻呆着。
其实,在北京的这半年我早就把自己训练出来了,收拾卫生并不难。做着做着,这两个大爷就凑到沙发上,开着电视嗑起瓜子了。等我拖着地从他们脚底下过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对。我站起来,叉腰看着公子润,公子润连忙一拍石东平,“谁让你坐这儿的,快去把抹布洗了!”说着自己先站起来,非常体面地回到小屋在里面喊,“我把床单洗了啊!”
床单撤下来还没洗,公子润抱着走出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小石,你那洗衣机没洗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