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我头昏脑胀,舞台上两个傻子正在拼命地逗大家笑,周围突然响起疯狂的大笑,我咧咧嘴,配合一下环境,然后想起另外一件事——我们的约定。
后半场我几乎没有看下去,偷偷地抹着眼泪。几乎可以预见,我和公子润也就这两天好过了。等到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拴住那个浑蛋!
曲终人散,我还得等他们学生会收拾会场。找个没人的角落,我靠在一边,抱着他的外套。夜风戚戚,一个很阴暗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我一定要搞清楚小公是不是处男。如果还是,我就把他毁了,不能便宜别的女人!如果不是那就算了。那叫我便宜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在想什么,反正他出来的时候跟着一大帮人,“我们去吃夜宵,你去吗?”
讨厌,还有这么坏人好事的吗?
我恨恨地把衣服塞给他,“不去,我要早点儿睡觉。明天还得复习!”
“也好,你早点儿睡吧。我还有事,今天不送你了。明儿早上我叫你!”魔爪伸过来,在我脸上拧了拧。我正要龇牙,突然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一伸抱着他的脖子啃了起来。
“你干吗?”我的技术欠佳,抹他一脸唾沫。他擦着脸推开我,“这么多人,你疯啦?”
人群在远处等他,灯光下有些人在看这边。并不都是老生,还有大三、大二的小女生,谁知道有没有人有贼心?
“不让亲算了。”我踢着脚下的石头往回走,“不稀罕!”
胳膊被人拽住,“生气了?亲亲。”低头“致敬”
真希望他是处男,这样我就不用在乎“始乱终弃”这个词了,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吃亏。
毕业前一天晚上,同学们请老师吃饭。现在都是很豪华的谢师宴,可那时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凑齐了人,连喝带闹,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恶狠狠地折腾一下罢了。
老师们其实也都是年轻人,脱掉往日的架子,露胳膊、挽袖子地喝得脸红脖子粗。
段姜拉住我,说:“孟露,来,咱俩干一杯!”
“为什么?”
喝酒谁怕谁,段姜也能喝,问题是得喝个明白。我傻了吧唧地一口干了,结果人家拍拍我的肩膀说:“这就算你给我道歉了。行,咱俩的账从今往后一笔勾销!”她大方了,我什么时候欠的啊!
段姜娇俏地一笑,干脆卷起雪纺纱的上衣袖子,淡绿的纱衣里面是黑色的吊带,我瞅着不顺眼很久了。虽然据我观察,除了公子润目不斜视之外,其他男生包括男老师都瞟了两眼,但这恰恰是一种反常表现,证明他早就看过了,并且有想法!
段姜继续说:“你,还有子润,你们两个对不起我,还不该喝一杯吗?”
我就说差点儿当了冤大头,“段姜,话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和公子润在一起了?”我装傻充愣,当作不知道。反正段姜没跟我明讲,小公讲是小公的事儿。
段姜搭上我的肩膀,弹弹我裸露的后背手:“装傻是吧?明人不讲暗话,今儿我就挑明了。从你家公子一进学校,我瞅着你的眼神就不对。只要有他的地方,你就没看过别人。连那小子有了女朋友,你也颠颠地在后面跟着当媒婆,当军师,明明心里想的是狗男女,还充哥俩儿好。唉!”段姜自己喝了一口,帮我调整了一下勾在脖子上的细带,“你不是和子润一起来的吧?”
“是啊。他办事,我和别人一起过来的。”她摸得我浑身发毛。
“你死定了。”段姜继续喝了一口,“哎,没说完。继续啊!开始吧,我还想劝劝你,没戏就别跟着混了。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子润跟你说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吧?他干吗吃饱了撑的都和你讲,还让你帮他出主意?”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戒备地看着她,顾不得她的手在我后背画圈。
“别讲什么男女友谊啊,要是男人和女人真有纯洁的友谊,那我就信两个健康男女赤身裸体一个被窝纯粹聊天!你信吗?”
比兴部分我是不信的,但是本体部分我翻眼看着她,死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润跟我说分手以后,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打过去,公事公办,说完了就挂了,好像我是路人甲。我说有个聚会,让他来玩儿吧,他就推三阻四。你说,他凭什么什么事儿都找你呀?你比我聪明还是比我漂亮了?!”
“结果,临毕业了,我这看戏的看得太久了,竟然入戏了。”段姜有些哽咽,“你们两个浑蛋,自己玩儿自己的幼稚游戏好了,牵扯我干什么?!把我拉进来,又推出去,我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