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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公子润和秀秀走出来,问清情况,公子润也走过来,“算我一个。”他好像瞪了一眼小王,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有便宜不占才是傻瓜呢!常沛,准备好oney啊!”

小王赶紧打断他们说:“哎,以后,以后好不好?我找露露有事,单独聊聊。”

“王哥,不够意思啊!”常沛罕见地露出一股极浓厚的痞子味儿,“露露长露露短的,那咱嫂子放哪儿?!再说了,有什么事儿咱哥们儿不能听的,非得单聊?”他把“单聊”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

小王尴尬地说:“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急着想让她进入工作状态嘛!”

“急也不急这一会儿!”常沛很霸气地接过来,“行了,一起去。哥们儿不耽误你工作。”

以老李为首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我看看公子润,他也跟着笑,可这笑容我从来没见过——是那种连眼底都不曾浸润的笑意。

常沛和公子润都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最后,除了何春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去了,连文老头也跟着凑热闹。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招呼何春菊。

下班的时候,何春菊走出办公室,觉得大家都很奇怪,就问坐在前排的一个销售员怎么大家都不走,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人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估计何春菊也没听清,正好陈总出来,两人招呼着一起走了。

办公间隔音效果并不好,方才的喧闹她应该听到了,所以出门才有此问。可大家这种什么都不说的态度,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种无声的鼓励。我开始明白那些挺身而出、主持正义的,固然令人热泪盈眶、满怀感动,可在这个互相制衡的世界,如果能多些这种无声的支持,足以让人坚强起来。然而,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理解这种无声的支持,只有抱怨少些再少些,感恩多些再多些,才能体会别人的善意,获得支持的温暖。我低着头,眼前一片模糊。吃亏是福,真的是福。我默默地念着,信手写着一个又一个字——润。

下班后,大家收拾东西离开。我突然想起那张写满字迹的纸没有收起来。从电梯口折回来,秀秀在前台等人,我点点头,绕进办公间,与正出来的公子润走了个对脸。他亦点点头,却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的手臂似被人轻轻地抚了一下,好似触电一般。

办公区空无一人,桌子上干干净净,难道是被人拿走了?

抽屉,纸篓,可能的地方我都翻了,那张纸好像失踪了似的。

我、秀秀和王清坐一趟出租车,目标是朝阳门钱柜。在车上,王清和秀秀气愤地痛骂了何春菊,尤其是王清,好像被批的那个人是她似的,差点儿没掉泪。本来我挺伤心的,被她这么一闹,好像也觉得何春菊小题大做了。毕竟结果还不错,公子润被何春菊压得都没机会接触客户,我却一下子蹦到第一线,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换作平时,我会非常高兴。只是经过这件事,前景实在不容太乐观。想起小王,想起刚才常沛出人意料的请客,我总觉得前路并不平坦。

到了钱柜,正是晚饭的时间,王清和秀秀都是麦霸,我不爱唱歌,端盘子的重任责无旁贷地落在我头上。

正在自助餐区里转悠,常沛走过来,一边帮我拿远处的东西,一边说:“小王这个人能力有限,但心术不正,你和他共事要小心些。女孩子,别吃亏了。”

我本来不想哭,被这两句关心的话弄得又有点儿泛酸。我点点头,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常沛叹口气,“唉,你呀,还是太学生气!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该谢谢你的。”

“没什么可谢的,都怨我什么都不懂,还帮了倒忙!”我开始自责,这样会让我的委屈没那么严重。

常沛道:“不说了,是非放在心里,以后有事说话,能帮的我尽量帮。”

终究是有条件的,我有些凉薄地想,所谓力所能及就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才能帮助别人。我的阅历还是浅了,自己都护不好,就妄想着帮常沛,结出的苦果自己不吃谁来吃?!也因为有这种想法,我反而会觉得满足。就好像你从没想过得到回报,却突然别人给了你一块钱作为报答,那份知足和惊喜是难掩的!

回到歌房,我坐在王清身边,那家伙拿着麦克唱得非常忘我,喝着我拿的饮料连声谢谢也顾不上。看着她没心没肺地开心,我想起自己四年的大学,似乎也是这般没心没肺地开心着,肆意地挥霍着,放纵地享受着。现在终于是报应的时候了!

“小孟?”小王贴过来,紧紧地靠着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