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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倒想起一件事,“露露,趁还年轻,你还是弄个北京户口是正事儿。你看你同学就很有心计,你得跟人家学学。”

我万分肯定自己在想象那张纸片,但这时候的嘴巴似乎没有那么大了,我依然口是心非,“有那么严重吗?有户口有什么用?”

“什么用不好说,至少是个根儿啊!你总不能这么漂着吧?”

“北京漂着的人多着呢!能挣钱就好了。”

“钱钱钱,最近老听你说钱,你真那么缺钱啊?家里有事吗?”王清关心地问。

缺吗?

记得小时候每次出去玩儿,吃了零食还想吃的时候,老妈就说没钱了。看我要哭未哭的样子,就会说:“看我给你变钱啊!”于是在大马路上,老妈拽着小小的我,跟个魔术师似的,口里念着“变变变”。哎,真能变出一块、五块的,我又能吃冰糕了!一直到上高中时我都坚信,我们家不会缺钱,因为我妈会变钱。

“缺吧?”我回答,“就我们现在的工资,根本应付不了在北京的花销。公司给咱们租的房子,我们一辈子也买不起。先挣钱吧!”

“可是你嫁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孩子要随母亲的户口啊!”那时的政策还没变,随母不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