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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下铺准备考研还留在学校,其他同学出去找工作都没回来,宿舍里就我们两个。我在另一张下铺睡了一夜,间或呕吐或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可平常最龟毛的下铺竟然一声抱怨都没有。迷迷糊糊的,我记得晚上她坐在床边一边就着应急灯看书一边拍我的后背,心里突然对她多了很多内疚。

桌上是张纸条,告诉我盆里有鸡蛋和馒头,她没有买粥,因为不知道我几点起床怕放久了凉了,壶里有新打好的热水,我可以用(宿舍是一人一壶,自己喝自己打,没有相互打水的习惯)。最后告诉我,楼下有人找我,说等我醒来下楼就知道了。

大概是公子润,这家伙灌醉我了,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扒扒头发,咬了一口馒头,觉得有些恶心,冲进水房干呕了一阵,又倒了些热水漱口才算消停。

拨通楼下阿姨的电话,一问果然有人找我。这家伙平时都悄没声儿地上来,现在竟然这么有礼貌地在楼下等,真是天上下了红雨。揉着额头让那人上来,我心里有些戚戚,见面说什么呢?

一定是昨晚的话吓到他了。

我告诉他我和谢亦清同居,又告诉他我心里有人,估计我们之间就算有点儿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这时候也该全清楚了。公子润的自尊心很强,我不信他会死缠烂打地追着我。况且,我们本来就没什么!

结果可想而知,我们的老祖宗早就为他找好了答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有人很轻地敲了敲门。我背靠窗户半躺在下铺,面冲着门,抱着热水杯半是取暖半是喝水。正想着要不要把热水泼给那家伙,来人已经推门进来,我一见愕然。

谢亦清。

当初我夜奔找他,如今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莫非是凭空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