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挽着允礼的胳膊,秀目一扫,那几人只觉有股森森寒意遍布全身。蓉蓉也不多言,拉着允礼走了出去。身后嗡嗡声复又响起,蓉蓉突然跑了起来,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她。
幽静的小巷深处,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和一个男子的声音:“蓉蓉,别哭了。说十三哥难听的也有,这些算轻的。升斗小民,何必与他们计较。”
“你……你全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是空穴来风的事,过过眼儿就忘了。就算想和你讲,也记不住啊!”
“唉,都是我自作聪明了!那个人如何容易被取信,必是要你做不一般的事出来,他才信的。……”顿了顿,蓉蓉才问,“除了八爷的案子,你还做什么了?”
允礼沉默了片刻,用一种蓉蓉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说出四个字:“参了三哥。”
巷子里半天没有声响,简单的四个字仿佛一场突降的寒流,冻住了一切活物。
半响儿,蓉蓉的声音才涩涩的响起来:“是我……拖累了你,掉进这是非中。”
如果可能,他的梦想大概就是提笼架鸟,晒晒太阳,听听戏,过着悠闲富贵的生活吧?
“怎么会!”允礼的声音恢复了些生气,只是多了些硬梆梆的东西,“这个节骨眼儿,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这么做的。要说注定,从皇阿玛指婚那天起就注定我的今天,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总算没有白忙活!”
不再有人说话,只有隐约的抽噎在巷子深处叹息。渐渐的,抽噎变成呻吟,细细的柔柔的,良久以一声叹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