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皇上封印了,大小官员们都得了空闲。因为前方还在打仗,兵部兵部休息,只是相应的减少些工作量。胤礼偶尔回来,也是住在金环那里。从德胜门回来,蓉蓉决口不提,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配药,打听消息,日子过的满满当当的。

康熙五十七年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皇上赏了不少东西。赵成带来一个箱子,说是十七爷留给福晋的。打开看看倒是绫罗珠宝。挥挥手让赵成下去。赵成犹豫了一下,蓉蓉挑了一下眼皮:“有事?”

“诶,那个,”其实,赵成是想看看福晋是不是能跟十七爷说句话儿,可是看蓉蓉的样子,这些东西没给砸碎就不错,也不敢问。见蓉蓉问自己,期期艾艾的说:“那个,这不是封印了吗,部里事儿不多,十七爷让奴才过来说一声,晚上回来。福晋是不是……”

蓉蓉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和金环商量吧。”转身进屋。

赵成摸摸鼻子,没趣的退下了。这话传过去,十七爷又要砸东西了。虽说今年打仗,比不得往年,可是也没那么忙。十七爷那儿早就按不住了,只要福晋说半个字,爷哪儿会到那种地方去呀。赵成摇摇头,想起陪着十七爷第一次见到芙兰时问的话:“你叫芙兰,芙蓉的芙?”

晚上,琴心带回来一个消息:明天晚上三当家的要宴请一个重要的人。消息是江南会馆的老鸨透露出来的,陪酒的是江南会馆的头牌红歌。至于宴请谁却不肯说。

蓉蓉心里一动,江南会馆里有很多达官贵人。有几次她跟踪三当家的时候还在那里见到过老九老十,甚至老十七!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就是在莺声燕语的掩护下完成的。在那里见面也不为错!

点点头,蓉蓉让琴心睡下。自己准备些东西。

“小姐,”琴心犹豫了一下,“刚才,我看见十七爷在会馆里。”

蓉蓉顿了一下,不是要回来吗?算了不管了,淡淡点点头,没说话。

琴心看看她,慢慢说道:“小姐,我以为我们已经离开天晤崖了,您就,您就示示弱,别那么好强了。十七爷对您其实不错了。”

蓉蓉停下手里的活,“琴心,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人心是不会变的更好的。你希望我象素素那样吗?不是我不示弱,而是没那个必要。”顿了一下,蓉蓉笑着摇摇头,“明天从家里挑些东西,拿到乔家铺子,让剑语保管。我们得留条后路,为将来打算。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很快就会自由了!”回头冲琴心一笑,“到时候,我们回江南,建个庄子,青山绿水的,不好么?”

琴心也有些向往,“江南呵,好久没回去了!小姐,这,这可行吗?”

蓉蓉噗哧一笑,“有什么不可行的?到时候再给你找个倒插门的女婿,让他不敢欺负你!”

琴心笑着啐了蓉蓉一口,“琴心只想服侍小姐,才不希罕那些臭男人呢!”

主仆二人笑闹了一会儿,方才各自睡下。

“蓉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

“教主?”蓉蓉惊呼出来,他,他不是死了吗?

帐幔轻轻的放下,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教主的脸在眼前晃。蓉蓉竭力凝神,试图捉住他的眼睛,却徒劳无功。一双大手摸上她的躯体,叹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醉雪,你回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来了!蓉蓉想尖叫,想颤抖,想杀人,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眼角湿漉漉滑动的液体,什么也做不了!那双手和那叹息的声音象魔魅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醉雪,醉雪,我的醉雪……”

蓉蓉像个死鱼似的挺在那里,两股之间是湿滑的液体。那个人的手带着些许粗粝,掠过那里的每一寸。甚至在他冲刺的时候,蓉蓉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任由哭泣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回响:“醉雪,给我!醉雪!”

声音像是闪电一般,满天满地的黑刷的被照亮!蓉蓉赤裸裸的站在雪地里,低头看看自己腿间的鲜红,一滴滴的落在白雪上,烫出一个黑黑的坑。教主就在前面,黑色的大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怀里揽着一个女人,却看不清脸。

风呼呼的刮过,硕大的雪花打在脸上,没有一丝感觉。她只想杀了那个女人!

当利刃穿过那女人的身体,恐惧深深的攫住她的视觉。她看见那个女人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然后——

那个女人冲着教主说:“教主,爱我——”

不!蓉蓉惊恐的后退,教主慢慢的扭过头——

不要,不要,不要杀了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颓然的坐在地上。教主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张脸清晰的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