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对撒木帖绝对没有好感,如果不是他,那天晚上说不定素素就是他的人了,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周折。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素素和一般的子不一样,但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而且也乐意多一个人为他多舛的爱情承担责任。这几年欣然把帐都挂在那个憨人头上,是以印象深刻。
但是允禵也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对这样的汉子心里由衷的钦佩,态度和缓了很多,看着小侍卫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反而温耗说道:“马革裹尸乃是上天赐给男子汉大丈夫的荣誉,你阿玛能享此殊荣,你应当为他自豪。”
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阿玛,虎子眼睛一酸,利索的打了一个千儿,跪在地上说:“谢王爷夸奖。阿玛在世时,常常说吴先生是世间最勇敢的巴图鲁,王爷是世间最英明的王,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为您的夸奖而自豪的。”
小孩租会儿还没明白过来谁是“吴先生”,但是句句都是实言,直来直去,反倒见了肺腑。允禵颇为感动,连连点头,也没有借机调侃素素。看着倔强单纯的孩子,黝黑的面孔泛着高原地区特有的暗红,眼神清澈的象圣湖里的水,一时间又想起了那段金戈铁马的日子。
素素不想打断他的回忆,悄悄出去倒茶。舒哥儿等了一会儿,见王爷还没叫起,以为又生气了。仔细看时,才发现是走神了。几声干咳,唤回允禵,允禵这才点头叫起,素素已经站在他身边为他续水了。
允禵喝口茶,说道:“这孩子子直,不是做的料。就放在我这里,也算有个容身之处。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可没什么前途。”
舒哥儿赶紧跪下说道:“谢十四爷恩典。”抬起头来,眼中已经隐隐有泪:“这孩子和他爹一样是个牛子,认准的理儿大炮都打不弯。为了保住他这个命根,奴才是绞尽脑汁,若是十四爷肯保他,是他祖宗积德啊!”看来,这小子在京城是没少惹。允禵有点后悔,可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来。只好说:“还不知道往后怎么样呢!看看再说吧!对了,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舒哥儿道:“小名叫虎子,今年刚满十五岁!大名还没起,求王爷赏一个。”
素素看看允禵,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大概是太单纯了,所以看起来小了。允禵道:“也没什名字,既然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叫观音保吧!”
舒哥儿赶紧带着虎子磕头谢恩,告辞下去。
送走那二人,素素左看右看,左看右看,左看右看,风景真的不错。
“转到墙根去了,嗯?”允禵凉凉的声音响在耳边。
完了,该和她算账了。
经过几天观察,素素发现,观音保真是个不会拐弯儿的家伙,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大概舒哥儿交待过,对允禵的话真的一点折扣不打的执行。开始,允禵不相信有这么痴的人,还存了戏谑的心思,让他把演武场的石碾子搬到前院,又搬回去,如是往复了七八趟。小孩子累的呼哧喘气,愣是一声没浚允禵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是让他下去吃饭。
有些小太监和侍卫和虎子混熟了,欺负他脾气好,都不拿他当事儿。吃饭的时候,就说它憨,愣,混。七嘴八舌的,说道最后,虎子吃完饭,一抹嘴说道:“阿玛和将军都说过,俺们当兵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主子让做的事情,没什么道理可讲。别说搬个碾子,就是让你死,也没二话!”旁边有个侍卫,他爹是兵部尚书,很有权势,平时也很拽,嘲讽的说:“忧,照这么说,您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大忠臣了!只是不知道,您这口里的主子是当今的皇上,还是这里的十四爷啊?”
虎子一梗脖子:“谁不知道皇上和十四爷是亲兄弟,俺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抱拳拱手,转身出去了。自有机灵的太监把话传到允禵的身边,达尔其也具体的汇报了。
允禵撇了撇茶叶沫子,问道:“你看呢?”
达尔其说:“依奴才的想法,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
允禵道:“吕端大事不糊涂啊!”
第二天,虎子的名字就从看守的名册里面划掉,在十四爷府里的侍卫名单里出现了观音保三个字,收为贴身侍卫。舒哥儿怕皇上知道了对孩子不利,这些动作都是暗地里做的。表面上,虎子依然是看守十四爷的侍卫,没有任何变化。
素素对允禵说:“你看他虽然是个孩子样,毕竟也是虎头虎脑的,总叫虎子不好。不如叫老虎吧!”
允禵挑挑眉:“老虎?还豹子呢!老虎,这么难听的名字,亏你也想的出来。没事多想想怎么伺候爷,老琢磨奴才的名字做什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