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一觉醒来,允祥已经走了。吃了些克食,允禵把允祥的来意说了一遍。素素道:“这里面的利益权衡我不太懂。但是如果你要去,我一定会帮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们在这里过的也挺好。”
允禵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武功尽废,我不能让雍正知道。”
素素道:“这个不难吧?毕竟,你好的名头不是挺响的吗?”抿嘴乐了。允禵作势搔痒要呵她,嘴里还念叨:好啊!胆儿肥了你,敢取笑爷!闹着闹着,那帐子不知怎么爵了下来,里面也哼哼唧唧的压下声音。
塔布不在屋里,带着林太医匆匆赶来,在门口先亮了亮嗓:十四爷,林太医来了!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听到里面的动静。老爷子尴尬的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悉悉簌簌的声音夹着的抱怨声,塔布看着自家爷一脸不悦的出来,赶紧躬下身子。
允禵扯了一个笑容,把林太医让了进去。
素素早救在里面。帐幔低垂,只露出半只胳膊。用玉石枕垫好了,林太医捻着山羊胡,细细的把脉。半晌儿方才起身对允禵做了个长揖,道:“恭喜十四爷,贺喜十四爷,夫人有喜了!”
平地一声雷,炸的人仰马翻。消息甚至传到了宫里。
雍正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允祥愣了半晌。一种属于男人的挫败感深深的涌上他的心头看看眼前的老十三,已经缠绵病榻多久了?若不是西北紧急,也不会把他拖出来的。可是,老十四还在那里生龙活虎的生孩子!他们才差两岁啊!
太医详细禀明了素素的脉案。最后强调了一下,脉息不稳。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随时都有保不住的可能。
正商量着,外面递上来一个折子,是固山贝子恂贝勒允禵的。雍正挑了下眉头,允祥赶紧呈给他。心里却在担心这个倔强的弟弟会不会被好事冲昏了头,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雍正看了看,往桌子上一丢,“哼”了一声,对允祥说:“老十四为他的心肝儿讨封来了!”
允祥听口气不对,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当初,允禵不顾危险,跳进蛇窟救人,消息传回宫里,雍正只说了一句“儿情长,没出息!”
允祥揣摩圣意,知道雍正是迁怒素素。现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自己身染重病。保举的老十七办事总是以自己家的老婆为先,天大的事情,和他老婆冲突了,能躲就躲,能闪就闪,实在不行就装病。气得雍正直跳脚,也没用。罕年争位的阿哥们相比,这些小阿哥倒是老实的不象话,一听出来做事就象软脚虾。当初若不是为了老八,十七弟也不会挑那个头儿。
要说办事儿,还真是当年圣祖爷亲自带出来的这些儿子,可惜死的死,囚的囚,没剩下几个人。雍正有心把老十四放出来,偏偏哥儿俩一个赛一个的倔:瞧你不顺眼,就是不顺眼,别拿国家大事来盖我。更何况,老十四也有理由,当初你从我这里抢走的皇位。我认输,不干了不成吗!
就允祥私底下的看法,他也认为允禵不出来做事是正确的选择――雍正和康熙绝对不一样。就格而言,他的疑心太重,而且很多事情放不下,斤斤计较的时候,两人一定会发生严重的冲突。到时候,倒霉的一定是允禵!所以,他每次去劝的时候,也就是意思意思。这次西北的事情,也是商讨为主,劝出为辅。允祥心里也怀疑,允禵是不是早就明白这些,那些表面的荒唐功夫不过是拿着雍正耍着玩儿的?
允祥想归想,嘴上什么也没说。雍正道:“皇家的媳,那是什么身份。那个吴素素还是白素素,是什么身份!她想做嫡福晋?简直是做梦!”
允祥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这恐怕是你那嫡亲弟弟的一厢情愿,那位吴先生躲还阑及呢!说也没用,干脆闭嘴。
雍正气哼哼的说:“老十四太不象话了,自己的侧福晋病的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问问。反倒是和来路不明的子纠缠不清。就算她真的有了身子,也不能让她乱了皇家的血脉!当年,她和老十七家的借机要挟朕,免了她们扰卢廷,惊驾慢圣之罪。现在又想乱了皇家的规矩,没那么容易。这宫里选宫都要世假员的子才可以(见六月份雍正的上谕)。她一个商贾之,还有悖礼疯癫之举,万万不能应允。否则,何以表率天下,为臣子信服!不可以!”雍正说得激动,“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茶盏被震得咣啷啷乱响。苏培盛被吓了一跳,眼看怡亲王,却是岿然不动,浑然不觉的模样。
“拟旨!老十四不知悔过,不能尽心服侍圣祖,着内务府圈寿皇殿后院,不得踏出一步!其他一律不准!慢着,允禵侧福晋舒舒觉罗氏贤良淑惠,治府有道,其子弘情温良恭敬,着封为多罗泰郡王!嗯,就这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