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皮皮的一笑,凑上来,说道:“食,也。这个谁能圈的住?敢明儿个看完了,再换。老十三那里多得是。来,我教你。”说着,便翻动画册,指点着要说。
素素面大红,看着四周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记得康熙五十三年上谕里写的清楚,”听说搬出了上谕,允禵不知道她卖得什么药,素素道:“圣祖说治天下以人心风俗为本,正人心,厚风俗,必崇尚经学而严绝非圣之书。坊间小说词,荒唐俚鄙,殊非正理;不但惑愚民,即缙绅士子,未免游目而蛊心焉,所关于风俗者非细。应即通行严。我记得那时候,这种书籍版书皆毁,如果有卖的,还要仗责,流放。”
允禵笑道:“你那时候多大,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素素知道他没安好心,辩解道:“你别想歪了。只不过是师傅师娘那年拿着这上谕说笑次数多了些,我才记得的。”
允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师傅师娘的情话被她听去,小孩子不懂,一知半解,记到现在。微微用力,压在身下,爱怜的捏了下瑶鼻,说道:“怎么说得?你还记得多少?”
素素理直气壮的说:“师娘说,康熙自己有那么多老婆,难不成天生就会应付?……”突然想起后面的话,似乎不太合适,越说声音越小。那时年纪小,后来也没在意,今天被问起来,这样一说,似乎,似乎是师傅和师娘快乐时,自己在窗户下听的。自然也就明白是什么话,脸上火烧火燎,不肯再说。
允禵然放过她,一边细细的吻着,一边问道:“怎么说的?诶,你怎没说了?”
素素左右躲闪着,弄得痒了,索翻了出来。允禵一把抓住她,笑道:“好好,不闹了。你来说说。”素素还是不语,侧过身去,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无意识的翻着。允禵半支起身,探过素素的肩膀问道:“是不是你师傅说,总要跟着学学,找人练练之类的……”
允禵搂着她,指着翻开的书页,“如此,就不是我不正经了。你师傅早就教你,是你愚顽不灵,害得你十四爷今儿还得费劲。算啦,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个徒弟好了。”素素被他抢白的哑口无言,允禵一鼓作气,“你看这个姿势可好?你只需……”
又是一。教的那个早就忘了当初的目的,自顾自的开心耍去了。
雍正五年的冬天伴随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悄然降临。
素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惟一遗憾的是不能喝酒了。想起以前借酒消愁的日子,仿佛很久以前了。极目四顾,青松覆雪,苍山玉带,虽是一个小园子,却别有丘壑在其中。弘明带着锦宁慢慢的沿着山上的小路向上走去。临近扶风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隔着松枝雪洞,亭子里已经有了一双人影,双双依偎在一起。弘明和锦宁相视一笑,对阿玛过分黏人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悄悄的从小路的另一边下山去。
亭子里,两个人浑然不觉,允禵问道:“那个时候,你似乎也不全是借酒消愁吧?”
素素点点头:“从铁家出来以后,每天做恶梦,又被追杀,很难入睡。即使睡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到后来,我几乎都快被逼疯了,那时,也正是追杀最紧的时候。稍有刺激,就会疯狂。常常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全是死人,而自己居然毫发无伤。认识德文,也是因为我实在害怕自己又从死人堆里醒过来,不像犯疯病了。所以被包围后,我希望他们先让我抚一曲,静下心神。谁料到又被说成有什么神技,当时就是德文,听我抚完曲子的。后来,我就开始往人少的地方逃,为的就是找片刻清净,借着酒劲,能够多睡会儿。找到蓉蓉以后,她给了我一些药,情况就好多了,脾气也不那么暴躁了。”
允禵道:“在我的大营的时候,没发现你睡眠不好啊!每次找你,都说你在休息。”
素素道:“舒哥儿跟着我跟踪过人,他知道我不用睡觉的。不过,你帮我解决铁家追杀那天,我的确睡了几个时辰。其他的就是,就是――”
允禵哼了一声,那时候还不想见他。回头看去,真是可以理解不可以接受!“素素,”允禵正说道:“以后都不要不告而别了好吗?”
素素笑道:“好,我发誓,走的时候……”嘴被捂得死死的,埋在允禵的怀里,只听见允禵喃喃的自语:“还要走吗?不走了,不走了……”
素素沉静了一下心情,轻轻推开他说道:“生老病死,那个不是别离?再如何相守,最终还是要分开的。师傅当初就是无法承受这种别离,才随了师娘去的。允禵,我只能保证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