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听他说什么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忍者没笑,清咳一声道:“家翁不必着急。这事情不难。只要她不能上奏,谁还能说您什么?旁的人也不会为这个无头案子强出头的。”

哦?范世铎惊疑的看着师爷。师爷拈着山羊胡说道:“家翁当务之急是向十四爷请罪,就说吴先生之事纯属有人存心构陷,您毫不知情。十四爷自然会去是谁还有密折上奏的权力。”

范世铎恍然大悟,“先生这是――借刀杀人啊!”随即又不无忧虑的问师爷:“如果他不查?或者查不出来呢?”

师爷道:“这事儿明着是抓朝廷钦犯,可是暗着是要十四爷的命啊!您想啊,一个钦犯把王爷们全关起来了,京师附近的绿营,火枪营,还有丰台大营全都戒备森严。十爷秘密解往宗人府,明摆着皇上已经布置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这东风就是罪名!今儿就算没有乔引娣告密,皇上也会有别的法子的。现在告密的事情算是漏了,皇上不是还给了您一道口谕吗?那个疯子,就是另一个乔引娣!”

范世铎吃惊的张大嘴:“你是说,皇上,开始――”他不敢说下去,哆嗦着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师爷点点头,折扇收拢轻轻点了点手心。范世铎惊疑不定,一下子好几个王爷呢,都是圣祖爷的亲生儿子,皇上下得去这个手?片刻后,他问道:“那先生为什么还让我去找十四爷?”

师爷道:“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十四爷得了喘息的时间,必然严加防范。贡了都能跳墙,何况是个王爷!若卫计不错,十四爷已成惊弓之鸟,对家翁更是严加防范。家翁若想按照皇上密旨的意思找到那个疯子,且不让十四爷起疑心,只能先让十四爷以为皇上另有所托之人。”

范世铎方才明白:“先生是说――她!”

师爷点点头,“十四爷一定不会放过她。家翁就有时间安排事情了。更何况,如果猜的没错,当初见到这个疯子的时候,只有家翁和她。家翁既然没有和皇上提起,势必是她说的。我们这样做,也不算对不起她。”

范世铎道:“一个疯子,能掀起多大的浪?”

师爷抿嘴一乐:“家翁,岂不闻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说素素,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绕过守卫,正好听见范世铎和十四的谈话,隐隐约约提到乔引娣的名字。站在墙角,没有吭声。待到范世铎出门,图海去送,屋里只剩下允禵一个人时才闪身进来。

允禵听得身后有动静,回身的同时匕首已经甩了出来。素素二指急并,一声闷响,夹住利刃。连忙向他挥挥手,做了噤声的手势。允禵又惊又喜,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警惕的看看外面,关上门,这才上去紧紧抱住,不再说话。

图海的脚步匆匆传来。允禵指了指,素素会意,躲了进去。待图海进来,屋子里只邮禵一个人。吩咐图海更衣就寝。图海诧异十四爷今日睡的早,转念一想,这草木皆兵的,是人都受不了。什么话也没说,赶紧下去安排。

洗漱完毕,允禵拿着书本,装模作样的要看会儿,让人们都下去。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才放下手里的书,吹熄灯烛,进了帐子。

二人谁也没说话,紧张的听听外面声音,素素才低声说:“一会儿我就要走,你上次的解药还有么?”

允禵知道素素耳力比他好,说道:“怎么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素素道:“蓉蓉被雍正接进宫里,说是陪陪熹贵。实际上是软起来,我去的时候,蓉蓉告诉我,雍正对她用了软骨散,和你对我用的是一样。不同的是,雍正似乎加了一些让人迷失心智的药。为今之计是先搞到软骨散的解药,她自己想办法解另外一种毒。”

允禵立刻起身,取了解药来,交给素素。说道:“我这里就这几颗了。你若是坚持不依我,说不定我也只好换那些毒药了。对了,雍正为什么总是找十七弟的茬?”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雍正对这个弟似乎不一般。

素素听他轻描淡写的提到下药的事情,心里一惊。强按下心头复杂的感觉,面上只是说道:“他们以前有一些恩怨,我也不太清楚。”

允禵看看她,没有说话。素素接着说:“八爷被关起来了。十三爷明着在府里反省,实际上在丰台大营。”

允禵悚然一惊,指甲深深的刺进素素的肉里,张口结舌:“他,他,他……,老九,老十呢?”

素素道:“九爷府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我根本进不去。十爷在宗人府,十六爷看着。根本没机会见面。只有八爷那里,明面上还过得去,但是里面全是兵丁,估计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