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铎自然是一无所获,为了保全乔引娣,还是把她带走了,包括那几件衣服。允禵面对空荡荡的屋子,颓然的闭上眼睛。
外面传来铁甲交鸣的声音,和西北不同的是,现在是监自己。下一步呢?他要干什么?素素能逃出去吗?
素素的出逃使雍正一无所获。看着那几件衣服,雍正想起了一个人。“啪!”手中的青福寿茶碗被狠狠的摔到地上。
苏培盛悄悄的进来,看了看,小心的说:“皇上,乔姑勾了。”
雍正眯缝起眼睛,久净有说话,半晌才说:“让她进来。”
引娣本就是弱子,见地上满地的瓷器碎片,心中惊惧不已,早已经抖如筛糠。雍正看她柔弱的样子,微微缓和了一下戾气,扶起来,柔声说道:“辛苦你了!”
未语泪先流,引娣哽咽着谢了恩,站起来。凤眼明眸就那么一扫,所有的哀怨铺天盖地的涌向雍正。任他再大的英雄,也难消受如此人恩。挽了她的手臂,想着要不要休息,犹豫了一下,雍正复又坐下问了起来。问起居,问生活,问的详细,问的仔细,引娣明白轻重,一一道来。
及至问道可有什么人来见的时候,乔引娣便把宋先生之流的说了一遍。雍正不耐烦的说,“这也用你讲!范世铎是干什么的!”见雍正龙颜不悦,引娣吓的住了嘴,仔细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看了一眼雍正,鼓足了勇气说道:“宋先生走后不久,奴婢在半路上碰见一个疯子,说什么他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王爷,是圣祖爷的儿子之类的疯话,还说圣祖爷托灵给他,要他见王爷之类的。当时,范世铎带着人截住了,没让进。”
雍正眉尖一挑,沉默不语。乔引娣亦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雍正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挥挥手竟是不再多眩
看引娣下去,一道密旨传给范世铎。
次日一早,乔引娣接到口谕,让她先回范世铎哪里听宣。心里没来由的发了毛,皇上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一路颠簸,到了范世铎那里,果然有一道谕旨在等着自己。竟然到的比她还早。心里有了不妙的感觉。果然,圣旨只字未提接她回宫的事情,只是说乔引娣秉善良,忠诚无伪,且在举报钦犯一事立有大功,特此封赏,金银若干,绸缎若干。伺其回府后,恂贝勒亦应嘉奖,云云。
一同听旨的还邮禵。引娣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完了!算计来,算计去,忘了皇上有多烘子!自己这种“有辱圣明”的人,怎么能在宫里呆着呢!
允禵在一旁冷笑,雍正啊雍正,你这招借刀杀人可够狠的。笃定素素在我这里,一定会恨乔引娣入骨。你把她送过来,不就是希望证明你根本没有夺辱弟!若是我一刀砍了她,从此后就更没有说你的人了!我偏不。冷笑着看了一眼乔引娣,没有说话。
素素并没佣离景陵,以她对山林的熟悉,实际上就隐匿在允禵住处的周围。
连着几个晚上,素素都在允禵的住处周围,看着他一点点的憔悴,一点点的失望,也跟着揪心。但是现在形式不明,不知道蓉蓉那里是否有准备。看到雍正传旨,知道这一轮风波算是过去了。便起身赶往蓉蓉的住处,不知道这一回蓉蓉能不能理清她手上的那笔烂账。
回到内院,忍了半天的允禵说道:“我救一条狗,还能冲我摇摇尾巴;救了一个人,却要反咬我一口!乔引娣,算爷瞎了眼!”眼风一闪,图海会意,几个侍卫上来连抓带摁就把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引娣已经惊恐的无法说话,允禵然打算放过她:“不服是吗?告诉你也无妨。你说祷错,素素就是吴先生。嫡福晋在世的时候,你明现殷勤,暗地里和舒舒觉罗氏通风报信,将来无论福晋好还是坏,你都不会受损失。爷懒淀你们,你倒猖狂起来!素素来了之后,你三番两次挑拨离间,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你无辜,在雍正面前说爷的好!我问你,什么时候说爷的好的?雍正问的有多细,你说了多少?你究竟是在讲爷的好,还是密告雍正爷的起居行动!说!你和范世铎有什么区别!那宫里缺不懂乐曲之人吗?用你在枕头边上唱小曲儿?!舒舒觉罗氏当年送你的药在爷身上没用上,全给了雍正了吧?!现在,雍正不理你了,竟然脑筋动到爷的头上。想什么,啊?卖了我,好向雍正邀功?让他接你回宫?做梦吧!”
允禵的语气愈见阴沉,引娣早就吓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原本就是投机取巧的胆小之人,现在终究是走到末路了。泣不成声的说道:“十四爷,您大人大量,原谅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吧。奴婢也是不得已的。侧福晋她逼着奴婢,奴婢人微言轻,不敢有悖。吴先生为人清秀典雅,奴婢喜欢尚且不及。是那范大人打听胖婶的时候,奴婢说胖婶的闺名叫素素,十四爷甚是喜爱。原本想要他敬重一些,实在不知道吴先生是朝廷钦犯。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