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苦笑了一下,“若你真想迷倒我,为什么用这种口味最重的药?”

允禵笑道:“你可以不喝。我叫人重做。”

素素道:“当初戴铎是通过德文下的药,我不小心才让他们得逞。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允禵渐渐敛了笑容,单指勾起素素的下巴,凑近了说道:“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既然你看出来了,可以不喝的。”嘴角挂了一丝苦笑。

素素心中不忍,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

允禵却道:“我当然不会强迫你,既然留下自然要心甘情愿。素素,你喝吗?”

端着碗的手渐渐发抖,素素看着允禵慢慢的摇了摇头。把碗放下。

允禵掏出手帕,擦去素素脸上的泪,轻声问道:“素素,你这心守的还真是紧。不过,你也小看我了。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你说呢?”

素素悚然一惊,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落入允禵的怀里。允禵点着她的鼻子说道:“你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馒头里也有药呢!若是吃了粥,这馒头里的药便可以解开,到时候你不过是中些普通的。而现在,你中的却是大内特制的软骨散,这又是何苦呢?素素呵,素素,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怀里!知道么?”

素素瞪着他,神志渐渐弥散。允禵只看见她张口叫了一声:“允禵!”便闭眼不语。

允禵低下头,细细的啄着素素的面庞,描摹着每一丝最细微的轮廓,两个人的眼泪混在一起,湿漉漉的。一阵风起,卷起满地的黄叶,枝桠间,掠过呼啸的哨音,秋天过去了。冬天到了。

福婶愤愤的回去。刚进内院,就瞧见引娣在擦洗东西,连忙上去拦住:“哎哟,乔姑姑可使不得。哪能让您做这些粗活!”

引娣很坚决的夺了过来,说道:“十四爷这里人手少,福婶一个人又要照顾夫人,又要照顾院子。我能帮一点是一点。对了,夫人也回来了吗?”

福婶拿起另外的抹布,擦拭起来,说道:“不知道。人家是主子,还能跟在咱屁股后面不成!”

引娣看福婶神不对,“十四爷――,很喜欢夫人吧?”

福婶想了想,“应该是吧。我来得晚,也就比您早不了几天。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挺喜欢的。”

引娣笑道:“夫人清秀雅致,出口成章,正和十四爷相得呢!那――夫人就没提过十四爷?”

福婶看了一眼引娣,心里提高了警惕,说道:“主子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您刚才都说了,夫人那是一个雅人,说得话我这个老粗怎么明白。哦,我还有点东西没做完,您先忙着啊!”擦擦手,进了自己住的西厢房。

没一会儿,听见院里引娣喊了一声,“十四爷回来了!”连忙出去迎接,却见允禵抱着素素往主屋走,素素双目闭,似乎睡着了的样子。到了门口,突然站住脚步,回头说:“你们都忙去吧。图海,你守着,今儿谁来也不见。”

福婶和引娣面面相觑,守在门外,陪图海站着。本来,内室外面有个碧纱笼,通常是大丫头或者小厮贴身伺候主子,随叫随到的地方。但是,看今天的情形似乎也不用进去了。

允禵让人送水,引娣端着温好的白水进去,一眼就看见夫人躺在上,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允禵见她进来,皱了皱眉,手一抖,好像有什么东西藏进手心。接过水杯,对引娣说:“你先休息吧。让福婶伺候着就行了。”引娣眼眶一酸,十四爷从来没用这种口气对她话。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微微顿住,半抬了头,看向允禵。允禵正看夫人,眼中若有所思,见她没走,说道:“有事?”没主意引娣眼中泫然下的眼泪,不耐烦的挥挥手。

福婶又送了两次水,引娣站在门口,倔强的候着。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夫人的声音比较弱,依稀可以听见一些,十四爷似乎叹气的时候必较多。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渐渐的起了呻吟声。引娣看了福婶一眼,臊的满脸通红。突然声音止住,只听允禵粗嘎着嗓子说道:“素素,你不愿意,我不碰你。只要你留下,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引娣暗想,“原来夫人的闺名叫素素。怎么这么耳熟呢?”

素素的声音有些微弱,说道:“我,我,我宁愿你碰我放我走,也强似留在这里!”

屋里安静了一下,哗啦,什么东西被砸碎的样子。三个人哆嗦了一下,互相看看,心里都在想,这个夫人怎么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