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其也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胖婶合适。你说,十四爷斗了这么多年,什么人炕清,什么事炕明白。玩儿什么样在他眼里,还不跟过家家似的。看着就心烦!要是身边真有胖婶这么一个清清爽爽的人物,心里也不至于那么难受!唉!可惜呀!”
图海顶了他一肘,算是报了仇,“回家抱你老婆叹气去,主子的事情用我们操心?达尔其,我看你是老了,天天唉声叹气的。行了行了,该当差去了。走吧,走吧!”
林子里安静下来,素素木然的站在那里,心里想着一个人――乔姑姑?允禵在自己结发子病重的时候还有“宠”?心头想起了一个挥不去的人影――素素,我是男人,不能总有你一个人吧!男人?
燥热的天气,素素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转身回去了。
允禵接到消息,雍正没有为难引弟,反倒让她作了御前的。默默的捏碎了纸团。
那天,午休起来的允禵站在树林里,看着素素默立而落寞的身影,终于明白了一点――他和她,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素素不是引弟。她的脑袋简单到不知道什么是委曲求全,她的记好的忘不了儿时的誓言,自己又怎么能在她清明的世界中立足?!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客气起来。素素借口最后一次闭关,关起门来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秋了。
允禵见到素素吓了一跳,比原来还要瘦,削尖的下巴,几乎可以戳破一张纸。素素不客气,倨案大嚼,也不说话,真的饿坏了。
允禵到是不饿。这么多天,他也想明白了。有一点可以肯定,世上能满足素素要求的男人除了死了的德文,已经没人了。既然如此,为什没把素素留在身边,就算是天天看着也好啊。再进一步,说不定,哪天素素想明白了,或者想随便找个人嫁了,自己也近水楼台不是?
允禵最会开导自己,这也是他能把德和康熙哄的团团转的小聪明。看素素吃的开心,转身拿了一轴画,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允禵说:“素素,前儿我特别想你。又没地方说话,就画了个假人,你看像不像?”
也不等素素同意,唰,展开一幅卷轴。素素正喝汤,举着碗往嘴里倒,顺便瞟了一眼――“噗”,全吐了出去,呛得直咳嗽,从鼻子里往外冒水。图海悄悄的叹气,看来就算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也经不起这种吓法。那画上哪里是人啊,分明是素素的脑袋猪身子,穿着素素平日常穿的衣服,一笔一画的连布丝都画清楚了。最后,还画了个小尾巴摇啊摇!
允禵忍着笑,轻轻的给素素拍后背。边拍边说:“小心点!别哭了,我就是想想你,你不要这么伤心。我们来日方长呢!下回别动不动就闭关了。要不,你就带上我。那个吐纳什么的,我也会,好好练练,说不定能跟你一样飞呢!”他在那里自得其乐的说个没完没了,素素气得说不出话来,谁让他画的那么象呢!
所以,第二天允禵拿着一张猴子身子的自己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素素只是坦然的看了一眼,说:“猴子尾巴太长了,象你的辫子。”
“噗”,图海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允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闷头不说话了。
后来,素素也没见有什么异样,伺候允禵看书磨墨,有说有笑的。
下午的时候,剃须修面的师傅阑了了,范世铎只好亲自赔罪。他又不会,被允禵骂了个狗血淋头,怏怏的走了。
允禵摸摸自己的胡子,烦躁的走来走去。素素说,“我来吧。以前在铁家的时候,夫君的都是我做的。”
允禵听说素素为她的夫君做过,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联想。也知道自己是瞎想,还是乐呵呵的坐下。
守陵的时候不允许剃须,养了一捧大胡子,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变。素素好几次抓了刺猬放在他的桌案上,他都坚持不剃。现在,他忘了,素素最讨厌男人的胡子。而这,并不是全部。
素素的手法很熟练,果然是有手艺的。轻柔的手掌心有一些茧子,按摩在脸上有些麻酥酥的。允禵觉得全身都散了架,早点怎么没想到呢!
待到剃的时候,素素才慢慢悠悠的说:“哎呀,没有剃须刀。”
允禵挂着一脸的白泡泡,看着素素耷拉的眼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反应出基本对策,素素又说话了:“算了,用剑吧!”
啊?允禵这回瘫了个彻底,剃胡子用剑?屋子里只有一把三尺长剑,是他的随身佩剑。就算锋利无比,可是剃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