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认真的问素素:“你将来去哪里?”
素素愣了一下,眼眶一热。从来,从来没有想过百年之后的事情,每天都是生,每天都是苟活。最好的梦想是可以在地府见到师傅师娘,来生托为他们的亲生孩子!扬起头,山风掠过脸颊,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说:“一副皮囊而已,落到哪里算哪里。不过,若是有人强行把我葬在铁家,只怕大家在地府都不得安生。”
允禵笑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处处有青山。嗯!”允禵点点头:“但求无愧于心,葬在何地,以何地为墓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又何必斗这个气,害得她不得安宁!”
素素想想说道:“我也听说这事了。或者皇上他想为你作些什么也不一定。不领情是不领情,也不能曲解人家。那就太没良心了!”
允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良心?!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才被他钻了空子!”
素素知道,自己帮四阿哥的事情,允禵是记在心里的。看着允禵正说道:“十四爷,对不起。我很抱歉。但是,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不会去做的。”
允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是,允禵道:“素素,刚开始听说你帮老四递消息,我的确很生气。从西北大营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帮我,事情是不是真的可以不一样?恐怕未必。那天碰见你郝文被老四的人追杀,我才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做的象四哥一样,我做不到那么绝情!能有今日,全是我们兄弟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谁也改变不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间有太多不可测的东西了。”顿了顿,方才对素素说:“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视我为大敌。皇额娘死了,更没人管他了。我有种感觉,他在等,等羽翼成熟,等时机合适,把我们兄弟全除掉!”允禵的声音渐渐提高,双拳握得紧紧的。素素看他的指甲几乎要扣进肉里,伸手握住他的手。允禵低头看她,几乎冒火的眼睛闪过一丝困惑,渐渐的平静下来,反手握住她,复又看向远方。
良久,方才说道:“素素,我不逼你,但是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兄弟成了仇人,阿玛,额娘全走了,死的死,散的散。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陪陪我,就是陪陪我。也有个说话的人,多多少少能听我念叨念叨。”允禵的声音渐渐低沉,模模糊糊,加了一丝哽咽。
素素听着心里难受道:“这个滋味不好受,我是知道的。”看允禵看她,连忙说:“不过你是被人逼得,我是自找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允禵也笑了,却还是看着她,不肯罢休。
素素道:“哪里都无所谓的,留下也不是不可遥等到哪天你厌倦了,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手上一紧,素素忍不住“咝”的一声呼痛,允禵连忙松开手,又舍不得放下,两只手握着,呵呵的傻笑。
素素被他笑得发毛,抱怨道:“欺负我不会武功么?使这么大劲,当我是铁打的?”
允禵回了神,忙捧起来看看说:“哎呀,这民的肉,怎么会疼呢?!”
素素脸腾的就红了,虽然不是很丽,但是被人说的象猪一样,而且似乎仿佛是心底默认的事实,有些不好意思加沮丧。撇撇嘴,一言不发,扭头走了。
允禵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知道恼了素素。可是,比起那个什么都淡淡的无所谓的人,他更希望看见她的喜怒哀乐。以后的日子,似乎不是很难过。
日子在无声无息的流过,允禵假装生病,把素素需要的药材打乱了混在自己的药里,分批买回来,按照蓉蓉的方子或内服,或外用,有时还需要沐。允禵看着好奇,不晓得这些“武林秘方”还能有什么古怪。有时候,素素也会利用自己内功导引的时候,教允禵一些吐纳方法,强身健体。三四个月下来,到是体轻目明,感觉不错。但是允禵自此也落下个怪僻,吐纳的时候坚决不肯有人在旁边,不然就要大发雷霆。素素不知道为什么,还以为走火入魔了。问了几次允禵,他却表情奇怪的不肯说。直到有一次,图海喝多了,才说了出来。
原来,当允禵吐纳练得不错时,素素曾经以自身渐渐恢复的内力,在他体内做过一次导引,让他熟悉内力的经络走向,顺便疏通经脉。因为过于耗费精力,导引结束后,素素不得不立即坐关三天,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图海说,那天,他在旁边伺候。十四爷在导引结束后,神清气爽,舒服的不得了。因为导引的时候两人都坐在上,允禵看素素已经入定,不便打搅。自己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外走。腿还没迈开,就听“咚咚咚”,放了三个无比响亮的屁,而且奇臭无比!从那以后,十四爷就坐下病了,自己调整修养内息时,绝对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