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见伍兵的陡然一顿,没看见伍兵突然僵硬的五官,没看见一瞬间那杀人的眼神,她想的全是最后的最后,做个床伴的机会,我们还在一起,不好么?

“睡吧!”伍兵捻灭了烟头,猛地背过身去。

文卿闭上眼,全身轻飘飘的,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太不要脸了,连这样的要求都能提出来,连这样的要求都被人拒绝了。

想不哭,可是泪水止不住;想不出声,可是鼻子不通气。真不是有意扰人清梦,她也无心去争取注意力,都已经完蛋了,她也想保留最后一点背影。可是可恶的鼻粘膜死活不通,她只能吭吭哧哧,伸手去摸面巾纸。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鼻子的呼吸依旧粗重。越听越觉得可怜,又要掉泪时,身后扑来一个巨大的热源,厚厚实实的把她裹住。

“唉!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伍兵叹息着。

文卿突然有了火气,“好办!你发誓,如果我不嫁,你就不许娶;如果我不找男朋友,你就不许碰别的女人。如有违誓,就从违誓之日起终身不举;如果死活也要举,就得艾滋梅花,烂掉烂死!”

原本悲悲戚戚的场面,被这个恶毒的“好办”弄得有些滑稽,可是这真的是文卿彼时的心里话。

伍兵低低的笑出声来,“好,我发誓。我发誓,如果文卿不嫁,我伍兵就不娶;如果她没找到男朋友,我就不碰别的女人。如有违誓,就从违誓之日起终身不举;如果一定要举,就得艾滋梅花,统统烂掉。”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重复着誓言,血腥的内容好像柔柔的情语,一根羽毛在眼睛上飞呀飞,眼泪再度决堤。

“呸呸呸,不算数。不要了!”文卿转过身,抱着他否认。